好不容易兩個人方才相認,夙夜自然不會離開,緊緊地將她環在懷中,賀蘭槿身子虛弱根本就擰不過他,深更半夜也不想與他爭吵。

兩個人靜默不語,良久,感覺背後的夙夜好似睡了,賀蘭槿緊繃的身子方才漸漸放鬆,伸出手想要挪開他的手,卻是無法挪動分毫。深更半夜,自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索性就這樣將就一夜。

夙夜與她講的那一番話並不是一點沒有作用,靜下來的賀蘭槿也在思量。

醜奴兒沒有死自己本應該高興才是,兩個人之間確有誤會,她最氣恨的是他沒有相信自己,愛恨交織翻來覆去無法成眠,大概是身子太弱,又或許他的懷抱讓人感覺溫暖,漸漸的靠在他的懷中睡去。

聽到賀蘭槿漸漸均勻的呼吸,夙夜緩緩睜開眼睫,她既然沒有反對自己留下來,對自己並不是無情,只是在鬧情緒,兩人原本就是夫妻,過兩日等她想明白也便好了。

賀蘭槿一夜無夢還算安穩,不知夙夜何時離開,身子依然軟弱無力的,怕是要在榻上躺上幾日。

瀠珠端著洗漱的用具等在殿外,聽到寢殿內有響動,忙不迭的推開門扉走了進來。

“公主,瀠珠伺候您梳洗。”

近些時日都是紅翎在做,一早上賀蘭槿沒有見到紅翎的身影。

紅翎是姨母派到身旁保護自己,夙夜說那面具是被人丟進湖中,心裡面多半也是信他的,能夠輕易拿到面具的人,除了瀠珠便是紅翎。

瀠珠自幼相隨,不會懷疑她,“瀠珠,你可知道紅翎去了哪裡?”

瀠珠扶著她半靠在榻上,“紅翎她應是在廚房為公主煎藥。”

她為自己煎藥也算分內之事,“瀠珠,你可感覺到紅翎最近有何異常?”

瀠珠向來不喜紅翎,一直都覺得她有些怪異,“公主,紅翎表面上並無異常,每日裡和宮婢們一樣做著事,奴婢感覺她就是榮郡王派人來監視公主的。”

賀蘭槿蹙眉凝鎖,紅翎喜歡錶哥,即便心中苦楚也會為表哥的命令誓從。

細想起來她許多言語中都誤導了自己的思緒,難道面具真的是她拿走的。

人一旦對一個人起了疑心,便會心生提防,她此時在廚房煎藥,會不會在藥中動手腳。

賀蘭槿虛弱問道:“瀠珠,你的身上可有銀針?”

瀠珠頷首道:“有!”

廚房內,紅翎在為賀蘭槿煎煮湯藥,昨夜皇上留在沉香殿,幸好昨夜公主一直昏迷,可是兩人本就是夫妻,一旦在一起,她該如何向少主人交代。

紅翎她在賀蘭槿的湯藥裡偷偷加了一味寒藥,不會要人性命,只能夠讓藥效減弱,減緩賀蘭槿的身子便會一直的拖下去。

紅翎將煎好的湯藥裝入藥盅,放在食盒內親自送到賀蘭槿的寢殿,推來們直接走了進去。

看著躺在榻上容色蒼白的賀蘭槿,“公主!藥已經煎好了,您趁熱喝。”

瀠珠直接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食盒,從裡面拿出藥盅,紅翎忙不迭的奔到榻前扶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