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夫人可要坐穩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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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蘇洛委屈巴巴:“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烈北辰輕笑一聲,低著頭顧自己看起兵書來。他是吃飽了撐著才會和她說這麼多廢話。
天色漸暗,行至一客棧。
“阿辰明早見!”柳蘇洛愉快地和烈北辰揮了揮手,一溜煙鑽進屋子裡飛快地把門關上了。
坐了一日的馬車,柳蘇洛著實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聽見有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柳蘇洛睜開眼,一張放大的男子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驚的她差點就放聲高呼,被男子一把捂住了嘴。
“清婉,是我。”男子沉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焦灼,似乎生怕她不認識他一樣。
“風天行?”柳蘇洛深受驚嚇的心略略定了定,能避開守衛進入她的房間,看來風天行的身手很不一般。
“清婉,跟我走!”風天行一把抓住柳蘇洛的手,久別重逢,自是萬分激動。
柳蘇洛一點一點把手從風天行的手裡抽出來,看著風天行的面色由微紅漸漸變的蒼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赫清婉交與她轉交的紅劍穗塞到了風天行手裡。
“風大哥,另擇良緣吧,我已嫁與烈北辰為妻了。”柳蘇洛別過頭去,不去看風天行,平日裡見不得男痴女愛,今日卻還要親手斷了這情根深種,多少於心不忍。
風天行嗓音喑啞:“清婉,你都是喚我‘天行’的,只有在我們初識時你才叫我‘風大哥’,難道你真的狠得下心來忘記我們的過往的一切嗎?”
“風大哥,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是安遠府的將軍夫人。我們的過往,不該忘也得忘。”面對風天行的傷心欲絕,柳蘇洛也只能繼續決絕無情。
風天行緊緊地拽著手裡的紅劍穗,猩紅著眼問道:“可是你不愛他!你心裡只有我!你不能自欺欺人,你是忘不掉我們的從前的!”
“誰說我不愛他?”她不是赫清婉,過多的糾纏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徹底讓風天行死心。
風天行顯然怔了怔,表情複雜。
“世人皆說烈北辰殘廢醜陋,嗜殺成性,脾氣暴躁,可是自我嫁給他以後,我發現他並非如此。忠肝義膽,面上看著冷漠,卻不乏溫情脈脈;脾氣是古怪了些吧,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人發脾氣。我一進門他搬出家法唬我,也沒見得他真用家法罰我……”
柳蘇洛說著說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卻被風天行焦急的聲音打斷:“什麼?他還對你用家法?”
“哎呀,這不是重點,我的意思是說,他……”一時說不清楚,“算了,反正我覺得他挺好。”
風天行緊皺著眉頭,沉默,死一樣的沉默,許久後才緩緩道:“清婉,我覺得你變了……”
“我哪裡變了?”柳蘇洛心不在焉,自己剛剛誇起烈北辰來,怎麼這麼順口,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還挺討人喜?
“我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變了!”
風天行斬釘截鐵的語氣令柳蘇洛收了心神,揣著明白裝糊塗:“是變得絕情了嗎?我只是在做正確的選擇——一個對我們大家都有益的選擇。”
風天行起身,手裡的紅劍穗早被揉做了一團:“清婉,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
柳蘇洛鄭重地點了點頭,這用做決定嗎?這根本不需要做決定,橫亙在她面前的路清清楚楚,她不可能用王氏的命來換取自己的自由。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若他烈北辰日後待你不好,清婉,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一直等著你。”風天行背對著柳蘇洛,卻依舊不難看出他有多絕望傷心。
等風天行走了,柳蘇洛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總算不負赫清婉所託,把紅劍穗還給了風天行。
烈北辰躲在柱子後的陰影裡,將屋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唇角微微勾笑,等到風天行離去,才緩緩推動輪椅,叩響了柳蘇洛的房門。
“大半夜的誰啊?!”柳蘇洛剛躺下去,又爬起來,嗓音裡滿是不悅。
“嘎吱”一下拉開門,就見烈北辰淡漠地坐在輪椅上,柳蘇洛心裡一驚:難道是風天行被發現了?
“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柳蘇洛心裡有鬼,自然就橫不起來,若是擱在平日裡,擾她清夢,她定會先將烈北辰痛罵一頓。
“睡不著。”烈北辰答道。
“莫不是馬上就要見到岳父岳母大人,有些緊張了?”柳蘇洛打趣道。
烈北辰唇角展開一絲笑意:“並非如此,只因本將軍今晚心情好。”
心情好和睡不著覺有何關係?他心情好,他睡不著覺,又與她有何關係?
“我心情不好!我要睡覺!”柳蘇洛伸手就要關門,被烈北辰抬手拉住。
“你又要幹嘛?”柳蘇洛不耐煩。
“明日到了定北侯府,你我就要同住一屋,要不要今晚先適應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