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北辰,你怕不是病入膏肓,真的病的不清了吧?!”柳蘇洛將整個人都抵在門上,咬緊牙關要將門從裡面關上。

烈北辰卻故意將輪椅推進些,讓自己的雙腳越過門檻,橫在兩扇門之間。

柳蘇洛只好鬆手,總不能對著一雙已經沒了知覺的腳再下手 吧,這未免也顯得她太心狠手辣了。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怒目垂眸,靜看著烈北辰,一張小臉因為慍怒而兩頰通紅,腮幫子鼓鼓的,有著幾分與這個年紀不符的天真動人。

烈北辰腦中忽然想起她方才和風天行說的那些話,嘴角不自覺漾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弧度:“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人,同住一屋,怎麼就不行了?”

柳蘇洛呵笑一聲,這話烈北辰竟然還有臉問的出口,當初把她趕到偏院的難不成不是他,是別人?

“阿辰這話不該問問自己嗎?新婚之夜阿辰就嫌棄我,把我趕到偏院,不與我同住,今日又強行想與我同住,我堂堂赫家兒女,又豈是將軍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是,之前是本將軍的不對,所以今日本將軍前來,就是為了糾正之前的不對。”

“為什麼非是今日?”

“我說了,本將軍今晚心情好。”

柳蘇洛滿臉無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對於面具後面的那張臉的模樣她多少是有些知曉了——臉皮一定很厚!

“你不推我進去,是打算這樣耗一晚嗎?”烈北辰戲謔地注視著柳蘇洛,此刻的她緊咬著下嘴唇,似乎很是糾結猶豫。

柳蘇洛聽了烈北辰的話,心下一橫,她倒要看看烈北辰究竟想幹什麼,難道光靠兩隻手,他還想把她怎麼樣?!

柳蘇洛繞到烈北辰身後,將他推入屋內,轉身將門關上,掃了烈北辰一眼,徑自走到床榻前躺下,打著哈欠道:“阿辰自便。”

烈北辰眯了眯眼:“夫人就這麼照顧你夫君就寢的嗎?”

柳蘇洛在床上翻轉身子,一隻手託著腦袋,半側著身子,姿態妖嬈:“你什麼時候讓我看你的廬山真面目了,我就什麼時候好好服侍你就寢。”

“你對本將軍的臉好像很感興趣?”

柳蘇洛自床榻上坐起身來:“什麼叫‘好像’,就是!我不遠萬里從陳王都嫁到江南,卻連自己的夫君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說出去也未免太叫人笑話了。”

烈北辰靜默,視線自柳蘇洛的臉上一掃而過:“你真想看本將軍的模樣?”

柳蘇洛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後悔?”

“絕不後悔!”

烈北辰輕笑:“若是太醜,嚇跑了夫人,那我豈不得不償失?”

柳蘇洛從床榻上下來,踱步到烈北辰身旁:“世間美醜本無準則,有長相清秀卻時常行惡之人,也有面容醜陋卻一心向善的人,若讓將軍評判,將軍覺得兩者哪者是美,哪者是醜?”

“自然是面醜而心善之人是為美。”烈北辰回答著,看向柳蘇洛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訝然。

這個女子還真是與眾不同,為了哄騙他摘下面具,將這麼深刻的大道理都搬了上來,真是辛苦她了!

“那若是本將軍長得太過俊秀,以至於讓夫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那又將如何是好?”烈北辰伸手拿了桌上的杯盞,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柳蘇洛徹底無話可說,咂了咂嘴,眨了眨眼,轉身又要朝床榻上走去,大半夜的何必跟一個傻子費口舌!

剛轉身之際,手臂處傳來一陣力道,將她整個人拖地向後仰去,雙腳繞在一起,身子一個不穩,直接跌入了烈北辰的懷中。

“烈北辰,你放開我!”柳蘇洛坐在烈北辰的腿上掙扎,卻無濟於事,她的整個身子都被烈北辰的雙臂緊緊地窟著。

他這是要來真的?

柳蘇洛心底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正好落入烈北辰的眼中,他勾唇邪魅一笑:“我若是不放呢?夫人將奈何?”

他的力氣比她要大許多,他若是不鬆手,那她就是無可奈何。

“你到底想幹什麼?”

柳蘇洛的身子簌簌抖了一下,彼此這般的貼合,她能感覺到他身子上每一處的炙熱,這股炙熱沿著兩層薄薄的衣裳傳遞到她的體內,令她感到悶熱無比。

烈北辰低頭垂眸,嗓音輕柔:“方才本將軍聽見有人說愛慕本將軍?”

柳蘇洛一驚:“你都聽見了?”

“嗯。”烈北辰淡淡應道。

“你聽錯了,沒有的事。”睜眼說瞎話。

烈北辰哂笑:“不承認?那要不要我把方才那人請回來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