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谷嬤嬤的心底,寒意更甚。

她跟在高夫人的身邊幾十載,也算見多識廣,深刻明白越是看起來溫潤的男子,狠辣起來也越是瘋狂執拗。

尤其,這個稷澂在注視著她的時候,眼中似乎都不是在看活物一般……

那種感覺宛若,她不過是綁在木架子上的一扇豬肉,還是腐爛的死肉。

稷澂斂起笑意,對著獄卒擺擺手,道“去找一口大甕,在裡面倒滿烈酒。”

很快獄卒就搬來一口大甕,又按照吩咐在裡頭倒上陳年老酒。

稷澂大概是嫌獄卒的速度慢,便也加入倒酒的隊伍。

他一面用青蔥般的手指將烈酒開封,一面幽幽道“有一種骨醉之刑很是有意思,只需將人剜了眼鼻,截了唇舌,再削了四肢,置於其中,三日便可骨醉。”

“小人聽師傅講過,這骨醉是在人彘的基礎上,在甕裡再倒上酒,讓酒從傷口滲入骨頭,初期酒使得傷口產生難忍的劇痛,繼而產生麻醉,同時酒又能起到讓受刑者延長壽數的功效。”

說著,獄卒的眼珠子,都閃閃發亮。

稷澂莞爾,舉止間都透著儒雅,問道“不錯,正是如此,你還知道什麼有趣的刑法?”

“小人讀過刑史,裡面的凌遲與剝皮,聽說可三天不死,但其實凌遲並不是每個都是三千刀,其實真的到達三千刀的極少,一般的其實只有兩三百刀,一天完成而已。”

獄卒算是差役中最底層的,來審訊的大人物都懶得同他們多說什麼,頂多只吩咐他們做事。

是以,獄卒見英明神武的稷提督,願意同自己交流,便止不住話頭了。

二人聊得那叫一個志同道合。

只想一下,這畫面感就夠強的了。

且不說嚇得瑟瑟發抖的谷氏等人,就是夏藕都有點兒受不了。

她扯出一抹笑,道“夫君,小藕先出去透透氣,可好?”

“去吧!”稷澂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見過的女子,從卑賤的夏三姑到尊貴稷貴妃,無論她們的身份貴賤,還是男人英俊有本事,偏偏就有很多紅杏出牆,不安分的。

尤其,他一直在心中默默敬重的生母,都極有可能偷人,這讓他備受震撼的同時,也不能不防。

他便趁機給小娘子上一課,起個威懾作用。

畢竟,他還捨不得對她施上一指之力,提前給她緊緊扣,也是好的……

隨即,夏藕抖著小腿兒往外走去。

可別再嚇唬人了!

她真沒想出軌,真真的……

狗男人真的惹不起,他對她的好自己一定會好好珍惜。

日後,她絕對不敢做紅杏出牆的那些事兒。

不然,等著她的不是凌遲、剝皮,就是骨醉之刑!

夏藕前腳邁出審訊監,架子上正被獄卒拉下來準備用刑的夏蓙,就拼命掙扎起來。

她掙脫了嘴裡的口嚼,道“妹夫,妹夫,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念著之前的情分,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當即,獄卒怒啐道“就你年紀最輕,尊老愛幼嘛,你就先來試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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