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提督大人,告訴他這裡的事情。”夏藕擺了擺手,讓曲午將稷澂喊來。

這事兒太大了,她兜不住。

樁樁件件,都讓她頭暈不已,卻又不得不面對,必須將訊息在第一時間傳到提督大人的耳中。

趁著這會兒功夫,她將可疑點大概在心裡過了一遍……

難怪白笙、福娃與提督大人長得這般相似,而且白笙與自家夫君同歲,連月份也相近。

會不會,那時,稷貴妃因為稷庶女的關係與道仁帝鬧彆扭,就回孃家住了。

然後,道仁帝找來,在那些機緣巧合之下,就發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

難怪當年稷寒山與道仁帝反目成仇,稷貴妃又夥同稷家人將稷寒山除族。

讓稷寒山荒廢了光陰,蹉跎了大好年華的人,正是這個世間最有權勢的人。

只不過,道仁帝知道提督大人是他的骨肉嘛?

道仁帝是想遠離稷寒山,從而忘記曾經的荒唐,還是直接連骨肉都一起不要了?

無論道仁帝知情與否,總歸這裡肯定是有稷貴妃的手筆。

不然,提督大人不會自出生起,就被扣上災星的汙名。

她小手一揮,對著獄卒吩咐,道“給本郡主將人都綁在木架子上,戴上口嚼,狠狠地掌嘴!”

“是!”獄卒都是衙門裡混的,腦筋還算快,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下手自是不敢含糊。

“啪……啪……啪……”掌嘴的聲音,不絕於耳。

另一頭,正在處理公文的稷澂,聽小娘子讓曲午匆匆回來稟告的話。

登時,神色一凜,震驚交加,亦是不敢相信。

前前後後問了三遍曲午當時的場景與語境,方接受了這荒唐之事。

看來不像是胡編的……

他除了對稷寒山的自責與愧疚之外,更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這種事關皇族血統的大事,弄不好就要誅九族。

衙門與鐵牢,相隔不遠,稷澂很快就趕到了。

夏藕的目光落在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之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微紅。

提督大人太可憐了,她從未像此刻這般為他感覺的難堪。

極有可能他的生母被道仁帝給那啥了,然後,悉心教養他的父親,卻不是親生的,還因此處處被壓制……

夏藕倒是想幫他開解一下的,可一顆心卻是飄上飄下,尋不到能開口的切入點。

“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娘子別太傷神,無礙的。”稷澂對小娘子投去安撫的眼神。

夏藕下意識露出個甜軟的笑,杏眸盈盈如水,道“只要有夫君在,小藕就不怕。”

稷澂微微頷首,這才看向谷氏等人。

這會兒谷氏、谷嬤嬤、夏蓙,都被綁在大十字的木架上,就連嘴都被塞上口嚼。

應該是小娘子為防止她們咬舌自盡,或者是胡說八道,才如此的。

谷嬤嬤身上穿的囚服沾染著血汙,臉頰紅腫佈滿巴掌印,想必是小娘子替他教訓的成果。

稷澂見了她們的傷,便是勾唇一笑,哪怕審訊監的光線昏暗,也掩不住他的風光霽月,謫仙般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