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畫舫裡書生,瞧見了稷澂與那小娘子離去的背影。

紛紛露出笑吟吟面孔。

帶頭的年輕人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後摸出把白紙摺扇,指向遠去的一對璧人。

“看,那便是稷棉花與他家的母老虎。”

“那小娘子戴著幕籬看不到臉,但身材太過乾癟,想必沒什麼料,也不知是否真如傳說中的貌美?”

“方才,那母老虎不知對稷棉花說了什麼,將那稷棉花嚇得落荒而逃,連咱們這頭活色生香的美人們,都不敢多瞧上一眼。”

“哈哈,果然是娶了母老虎,懼內,不然也不會被母老虎的戒尺給打了!”

舉子們調笑的時候,稷澂已經拉著小娘子走上小石橋。

他自幼習武,耳力非凡,將眾人的話聽個滿耳。

這些舉子乃是誦讀聖賢書之人,卻也人云亦云,簡直是斯文敗類!

就算日後為官,也是個糊塗官,說不好還要在誤判中,禍害多少百姓……

之前,他惜這些舉子的才華,本想在他們落難後順勢拉上一把。

但如今……

哼,聽天由命吧!

夏藕見提督大人都走了老遠,卻仍舊往畫舫那頭瞅。

虧得她一片苦心,可能叫醒的人卻寥寥無幾。

她暗暗翻了個白眼,面上卻一派賢良,粉唇輕啟,道“夫君,你在思春嘛?”

“咳咳!”稷澂臉色一變,掩飾著尷尬咳嗽兩聲。

這是什麼話?

小娘子把他當做什麼人了?

他剛要開口解釋,就聽小娘子再次開口。

“夫君不用解釋,少年慕艾,小藕懂……

可是吧,夫君是有家室的人了,日後要擔起養家的重任,就不能被外界的紛紛擾擾迷了心智。”

“我……”稷澂趁著她喘了口氣的功夫,忙要插話。

夏藕十分體貼大意的拍了拍他的大手,道“夫君,食色性也,沒什麼害羞的,再說,酒色財氣誰人不喜?可莫要沉湎淫逸。昂~”

“我沒有……”

稷澂強抑住拍開她那小爪子的衝動,又雙叒叕開口辯駁。

“夫君,承認自己有色心,沒啥大不了,別掩蓋對美好事物的渴望。

常言道: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那些空空美皮囊真心很廉價,唯有腦子裡有東西有內涵的美女,才是真的極為稀有。

內涵和氣質是知識,閱歷,認知格局,家教,財富,思維,能力很多東西的慢慢堆積,才能沉澱出來的。

退一步說,哪怕夫君覺得你心中愛慕的小藕,不一定完全滿足那個標準,可沒關係,咱們都平凡,可以磨合嘛!”

夏藕語重心長的同時,還高高地昂著小腦袋,指了指她的心口。

怎麼樣,她大度吧?

然後,她擰擰擰往前走,給提督大人留下一道倩影……

又雙叒叕:讀作“yòu shuāng ruò zhuó”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