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這幾天非常難受,他不知道那七殺樓主究竟是犯了什麼病,居然不惜一切代價來找自己麻煩。

而且蕭凝又帶著自己的八十萬鐵騎大舉進攻,實在是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牽制住了大部分兵力的蕭凝讓蕭晨根本抽不出兵力去找七殺樓的麻煩,至於承天宗就更別提了。

那些無利不起早點的貴族門閥更是不願意損耗自己的實力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畢竟誰都想當鷸蚌相爭裡面的那個漁夫,而誰又都有可能是那個得利的漁夫。

這也導致現在七殺樓依舊活躍,那些蕭晨的手段剛一出手就被七殺樓“解決”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手中捏著一份戰報的蕭晨怒罵出聲。

帝國各州守軍望風而降,天下兵馬大元帥蕭桓戰死、大司馬秦牧兵敗自刎,白犛軍、陷陣營全軍覆沒……

他雙手顫抖、面色漲紅,很顯然,他的心情極不平靜。

嘭!

書桌上擺放的茶杯被其拂落在地。

那血瓷杯倒是並沒有碎裂,但杯中熱氣騰騰的茶水卻有一部分濺落在蕭晨腳部。

“朕去你孃的!”

被燙的齜牙咧嘴的蕭晨更加氣憤的一腳把書桌踹倒,順帶著爆了一句粗口。

他並沒有什麼傑出的才能,修為也不怎麼樣,當初還是一個親王的時候就是帝京最為著名的幾個大紈絝之一,整日飛鷹走狗、鬥雞玩蟲、花天酒地、強搶民女……根本就沒想到自己能夠當上皇帝。

但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其父衡光帝離奇暴斃,諸多皇子九龍奪嫡之時得到國內貴族權臣的支援,登臨這至尊之位。

畢竟一個昏庸而不殘暴的君主對他們更為有利。

若是如同先皇那般心思深沉、深諳帝王之道,一心蕩平世家門閥和各大宗門反而對他們不利。

當然了,也不能過於昏庸,不然國家沒了他們的富貴也未必能保得住,就算是投降,他們的地位也極有可能降低不少。

而成為皇帝后,蕭晨更是想幹什麼幹什麼,只要不損傷國之根本,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所謂魚肉百姓什麼的,在這個玄幻側世界,真正的決定性力量只會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

他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些天已經有好幾波刺殺他的刺客了。而且這些刺客有許多都是七殺樓天級刺客。

這些天過得心驚膽戰的蕭晨脾氣尤為暴躁,看誰不順眼就直接賜死,搞得朝中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倒黴鬼就是自己。

講不講一點道理!朕什麼時候找過你麻煩了!

他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就已經聚攏了帝都內最為強大的修士,更是令禁衛時刻巡邏,同時下令剿滅七殺樓。

若不是皇室那些老東西都動不動就閉關,說什麼“皇室內部爭端”他們不摻和他怎會如此狼狽?

一群該死的老東西,虧的朕還對他們恭敬有加,一到這個時候就找藉口推脫!蕭晨越想越覺得那些皇室老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雙眸子自宮殿的黑暗處盯著驚慌憤怒的蕭晨,又逐漸隱去。

而此時,作為青州魔道頭子的墨非白則是出現在了七殺樓的總部。

“主上,您的吩咐幾日之內就可完成,請主上少安毋躁。”一帶著猙獰面具的人影朝墨非白恭敬道。

這聲音聽起來並不蒼老,倒是十分清朗,從手部和脖頸處的細膩面板可以看出他的年紀並不大,與傳聞中七殺樓主是個神秘的老頭子的傳聞大相徑庭。

不過話說回來,修行者的年齡永遠都是個秘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七殺,麻煩你了!”墨非白一身黑袍、手中搖晃著一柄摺扇,悠然道。

“願為主上死而後已,怎敢言麻煩?”七殺樓主嚴肅道。

“嗯,沒必要一定要殺掉魏皇,儘量擾亂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估計過幾天新皇就要即位了!”

“主上,您不打算做新皇?”七殺樓主有些詫異。

“呵呵,我對權力不感興趣,當皇帝,有什麼意思?你知道的,這人間富貴,動不了我的心!”墨非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開玩笑,當皇帝這麼累,他怎麼可能接受這份苦差事?而且他什麼都不想幹,只想乖乖躺著吃軟飯。

不想吃軟飯的教主不是好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