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骸被偷了這件事情,他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他對於此一點兒歸屬感都沒有,反正這是蛇岐八家現在的爛攤子。跟他這個已經退位了很多年的皇帝,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涉及到現在的上帝……

一個他完全不知道的野心家,想要取代上帝……這是他完全不能夠容忍的事情。

「這種瘋狂的想法,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實現的!就算取得了聖骸變成了白王,無論成為神的是哪個人!都絕對不可能成為上帝的!」

上杉越厲聲反駁道。

「你所信仰的也只不過是偽神罷了!」

這下子他徹底的破罐子破摔,不管有沒有激怒對方,總之他不願意讓那種瘋狂的野心家出現。哪怕是這個女孩直接對她動手也好,還是開口罵他。

他也都要糾正女孩這被洗腦的觀念。

「你的內心一直抱著愧疚不是嗎?你一直想要懺悔你自己的罪孽。」就算被當面奮力地指責自己所信仰的存在,女孩也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上杉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依舊平靜的訴說著,「主知道你的過去,主是全知全能的。」

原本暴怒而強硬的上杉越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渾身上下冷汗直冒,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再次籠罩在他的心頭。

那乾淨的眼眸依舊看著他,但是他只覺得渾身上下就彷彿被看透了一樣,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隱私。

他記憶裡埋藏著的陰暗,似乎一下子全部都被暴露了出來,被粗暴的曬在了陽光之下,讓一切的一切都無從遁形。

….

「你現在在社群的教堂兼職牧師。」女孩依舊沒有改變著她平靜的語調,無論上杉越給出什麼樣的反應,她都依舊沒有改變著自己那澹漠的情緒,在她的眼裡,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她胸前的十字架,一級給予她指引的偉大的主。

「你當懊悔你這罪惡,祈求主,或者你心裡的意念可得赦免……你曾經祈禱過,你曾經向這個世界不存在的上帝祈禱過。」

「那又怎樣!」這下子上杉越徹底爆發了,「我知道我的罪孽!我的罪孽足夠把我釘死在十字架上直到世界末日!我去社群兼職牧師,並不是我相信了,那什麼上帝的存在,僅僅只是選擇了信教而已。聖經故事之中描繪出來的神明形象,那是人類所創造著的美好形象,代表人類的祈願。」

「就算它是不存在的,那也僅僅只是代表著人們的精神依靠!並不是你所謂的取代上帝就能夠取代得了的!」

上杉越憤怒的和女孩對視著:「我不管你們究竟瞭解過多少,但是你們褻瀆了我母親的信仰!也褻瀆了我的信仰!」

「那為何不一起信仰真正的主呢。」

女孩忽然開口說的,清澈真摯的眼神直直地注視著上杉越。

「你懂什麼!」上杉越無能狂怒般吼著,「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所有的混血種也好,所有的龍類也好,根本就是不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怪物!」

他的眼童變為酷烈的暗金色,彷彿有熔岩在深處流動,他的龍血正狂暴地湧動,完全不受控制。

哪怕他無論如何唾棄著自己的血統

,依舊改變不了他身懷著皇血的事實。

所有的混血種都是瘋子,天神攜帶著龍類暴虐的基因。

當初被蛇岐八家請回去的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但是當皇帝也不需要多少的智商。在他回去之後沒過多久,第二.次世界大戰就這麼爆發了,蛇岐八家是主戰派,除了想借戰爭獲益,還想趁機打壓歐洲的混血種。

那群瘋子把混血種社會的戰爭擴充套件到了整個世界。妄想重新瓜分資源,打破束縛。而那個作為傻子皇帝的他,竟然就那麼傻乎乎的相信了那群人的說辭,接受著戰犯的覲見。

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離開了教堂,去往了離日本隔海相望的那個國家,去往了那個發生過慘烈大屠殺的城市……

直到後來他看到了相關證詞才知道……

1937年12月,南.京被攻克,之後的六個星期中,城裡有30萬平民被屠殺。南.京城裡西方橋民的證詞是審判戰犯的關鍵證據,一位法國天主教堂的修女說,日.軍甚至衝進西方教堂開設的育嬰堂,***藏身在裡面的中.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