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淌血,不過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皮肉傷而已。

“必須先止住血才行,希爾維亞,加油!你可以做到的。”

少女並沒有絕望,對平靜生活的嚮往支撐著她的信念,讓她擁有了面對困難的勇氣,可以冷靜的思考如何才能活下去。

希爾維亞用尖銳的石頭劃開了身上披著的黑色長袍,用撕扯下來的布料包紮了左臂的傷口,子彈只能等以後有時間再取出來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活下去。

“該死的!哪來的賤民,不長眼睛是吧!蘇亞雷斯,去……去把那個女的給我抓回來!”

佩雷斯忍受著疼痛從馬車殘骸中爬出,拉車的馬匹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地的殘骸甚至是堵塞了不大的街道。

“還需要活抓她嗎?”

蘇亞雷斯拍去身上的塵土,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左輪手槍,食指不斷在扳機上摩挲著,他已經動了殺心了。

“不需要了,你殺了便是。”

佩雷斯此刻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根本不會在乎一個賤民的死活,他現在只想復仇,讓那些賤民們知道得罪了他的後果。

蘇亞雷斯翻過坍塌的牆壁,進入了那棟半坍塌的廢棄房屋之中,手中的左輪手槍早已蓄勢待發,只要讓他看到目標便會果斷開槍,奪走對方的生命。

可讓他失望的是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有一灘血跡和一個木製的大衣櫃,房間內安靜到了極點,蘇亞雷斯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可卻搜尋不到希爾維亞約身影。

“藏起來了嗎?可你不會覺得這太明顯了嗎?”

蘇亞雷斯冷笑一聲,徑直走向了那個木製的衣櫃,準備徹底掐滅對方活下去的希望,這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樂趣呢?

“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尊從命定而已,那麼,請你去死吧。”

蘇亞雷斯伸出空著的左手猛的拉開了衣櫃,右手抬起左輪手槍剛準備開槍,可卻發現衣櫃內空無一人,希爾維亞不在裡面。

“沒有?怎麼可能!他的血跡明明延伸到了這裡,為什麼會沒有!啊!我知道了,你躲在這裡對吧!”

蘇亞雷斯突然毫無徵兆的歇斯底里起來,直接掀翻了木製衣櫃,露出了衣櫃後方的一個可供成人穿行的窟窿。

“呵呵呵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等著,我馬上就會追上你的,小綿羊。”

蘇亞雷斯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他的經神已經開始有些不穩定了,心中的天平正在朝著瘋狂傾斜。

……

……

希爾維亞透過衣櫃後方的窟窿成功逃離了那棟廢棄的房屋,但現在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死亡的陰影依舊不曾散去,那種壓迫感讓人窒息。

奔跑在錯綜複雜的小巷中,希爾維亞迷失了方向,只能尊從命運的指引逃竄,希望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

“再堅持一下,我一定要活下去!明明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新生活的曙光,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從手中溜走!”

似是心有所感,希爾維亞腳底一滑,重重的摔倒在一堆被人拋棄的被褥上,但正因為這次摔倒,她幸運的躲開了一顆虐過的子彈。

而且因為是摔倒在被褥上,希爾維亞並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傷害。

“居然沒有打中?你可真是一個幸運的姑娘啊。”

蘇亞雷斯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情,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顯得極為猙獰可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讓人厭惡。

“那麼,是時候說再見了。”

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希爾維亞瘦弱的身體,想要奪走她的生命。

死亡!這是希爾維亞過往的十九年的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不是對此感到恐懼,但遺憾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明明平靜的生活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可自己卻再也無法伸手去抓住這份美好了,實在是不甘心啊。

砰!

一聲槍響傳出,希爾維亞早已經認命似的閉上了雙眸,可死亡並沒有降臨,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砰砰砰!

又是三槍響,只見蘇亞雷斯的身體早已經是血肉模糊,子彈掀開了她的頭蓋骨,攪碎了它的內臟,奪走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