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蘇亞雷斯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死亡便無情的降臨在了他的身上,奪走了他年輕健壯的生命。

不成人形的殘骸搖晃著倒下了,內臟與鮮血一同湧出了身體,沖洗著髒亂的地面,蘇亞雷斯終究還是沒能成為序列八,早早的便失去了生命。

“希爾維亞你沒事吧?”

菲利普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緩慢的走向希爾維亞,想要確認一下她是否受到了傷害。

手中的左輪手槍還在冒著煙氣,在蘇亞雷斯死去的一剎那間,作用於菲利普身上的慾望詛咒也隨之消散了,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菲利普!你終於來了!”

希爾維亞緊繃的神經終於是放鬆了下來,雙眸也因為喜悅之情有些發紅,真的就差一點點,差一點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內心的那份對死的恐懼再也無法壓制。

待菲利普走近後,這才看到了希爾維亞左臂上那被鮮血染紅的布條,一股無名的怒火讓菲利普再也無法冷靜,腦海之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那個混蛋!無論如何一定要殺了他!

“希爾維亞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菲利普的表情冷漠到可怕,棕色的雙眸之中是無盡的瘋狂與暴虐,那個壓制在心中的魔鬼甦醒了,心中的怒火無處可去,最後便成為了他施虐的衝動。

“菲利普……你……。”

希爾維爾在菲利普身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陌生感,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恐懼,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哥哥,而是一個純粹的瘋子,讓人不願意靠近。

“蘇亞雷斯怎麼這麼慢?還沒有搞定那個女人嗎?”

佩雷斯正整理著凌亂的衣物,突然一顆子彈正中了他的左手手掌,子彈絞碎了手掌上的血肉與骨骼,五根手指染著鮮血在地面上滾動著,從未感受過的疼痛讓他放聲哀嚎起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混蛋!是哪個混蛋!我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全家……!”

佩雷斯捂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左腕,就像是一個得了失心病的瘋子一樣,不斷呢喃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詞句,就好像這樣可以緩解他的疼痛一樣。

“哦~殺了我全家?你可以去試試。”

菲利普提著黑色的左輪手槍從陰影之中走出,那雙棕色的眸子內是極致的冷漠,佩雷斯在他眼中就像是一條可以隨意捏死的蟲子,根本不值一提。

“你!是你!你想幹什麼!你不能殺了我!我的父親可是堂堂的伯爵!你如果殺了我,一定會被真理教會追殺至死的!”

佩雷斯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什麼貴族的尊嚴與高傲全部拋到了頭後,求生的本能戰勝了虛榮心。

目光掃動,佩雷斯看到了一把掉落在地面上的左輪手槍,可他還只是剛剛生出這麼一個想法,一顆子彈便擊碎了他的右手手掌。

“啊!不!你不能殺我!我有金鎊,我的金鎊可以都給你……你不能殺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佩雷斯蜷縮著身體,不斷的向著菲利普求饒,祈求著對方可以放過自己,在他的心中甚至還抱有幻想,覺得對方會畏懼真理教會的勢力放過自己。

可當佩雷斯看到了菲利普那雙冷漠到可怕的雙眸時,一切的幻想都破滅了,那是一雙看待死人的眼睛。

他想要逃跑,可這只不過是徒勞罷了,當代表死亡的槍聲響起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這一槍瞄準的是他的頭顱。

……

……

目送著希爾維亞被外科醫生帶入手術室,菲利普這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開始思考殺死佩雷斯後會造成哪些連鎖反應。

“這個時代並沒有檢測DNA的技術,理論上只要我把他的臉部劃爛,並且燒掉一切可以證明他身份為物件,便沒有人可以認出他的身份,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一具無名的屍體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菲利普正想著,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世界上存在超自然的能力,也許讓死人開口並不是什麼難事。

“就算他們可以讓死人開口,也已經晚了,等他們找到屍體的時候,我早已經逃離了這裡,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菲利普對於自己拋屍的地點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就算是那位被譽為聖徒的半神——斯蒂芬·羅斯想要發現屍體也需要將整座阿基塔翻個底朝天。

“菲利普,你要的車票已經準備好了。”

貝斯特帶著兩名僕從進入了醫院的走廊之中,手中拿著的是兩張由金屬製成的車票,臉上帶著少見的笑容,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情。

“是明天上午九點的列車,你身上的金鎊還夠用吧,阿維斯塔的消費水準可不比我們國家便宜,如果不夠的話你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