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就在這時一中年道士跌撞著跑進煉丹房,打斷了司馬晉的回憶。

司馬晉臉上劃過一絲不快:“何事如此慌張,天塌下來了不成?”

進門的道士喘了幾口粗氣,道:“師父,大將軍陳定遠率兵闖入羽林衛營,連斬數名羽林衛校尉,如今正在與羽林衛僵持,看情況羽林衛快要頂不住了。”

“什麼!”司馬晉不可思議的站起身:“他陳定遠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秋後算賬?禁軍呢?讓他們立刻去支援羽林衛。”

“禁軍那邊我們早就派人去通知了,但禁軍統帥在營前斬殺了我們的信使,然後閉營不出。”

司馬晉跌坐在蒲團上,事情為何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他自認自己控制了國君,控制了朝堂,便能控制坎國,再無人可以推翻他的計劃。

卻唯獨忘了滲透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

司馬晉雖然是一個修士,但修為不過築基期。

對上普通人自然是想如何拿捏就能如何拿捏,但真正對上千軍萬馬,靠他的修為只有伏地等死。

事到如今,司馬晉也只能投鼠忌器。

雖然國君還剩幾天壽元,但現在看來是等不了了。

“立刻熄滅丹爐,所有太師觀門人在大殿集合,隨我入宮。”手中浮塵輕輕擺動,臉上劃過一絲決絕:“派出探子,時刻監視太子府,有任何異樣立刻回報。”

坎國北郡風雲變幻,無數探子暗中試探。

國都最昏暗的小巷中不斷傳出兵器碰撞聲,當砍殺聲停止,現場只留下一地的黑衣屍首。

陳定遠率軍攻擊羽林衛沒能瞞住國師的眼線,司馬晉帶人入皇城自然也沒能躲過太子府派出的密探。

一眾道士前腳剛出國師觀,密探後腳便已經將訊息傳到了太子耳中。

太子府,一宮人叩響了大門。

“國君下令,命太子殿下即刻入宮,有要事相商。”

李文志冷冷看著眼前陌生的太監,心中滋味萬千。

皇宮中,國君傳令用的大太監李文志每一個都認識,但這次派來宣旨的卻是一個眼生的小太監,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到底是父皇要見我,還是司馬晉要見我?”

傳令的太監一愣,隨即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太子饒命,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不敢了,去死吧!”

話音未落,磕頭的太監一躍而起,寬大的衣袖中刺出一把短劍直指李文志咽喉。

李文志雙腳紋絲未動,左右兩邊卻刺出十餘把長槍,將躍至空中的太監桶成了馬蜂窩。

兵卒們雙臂用力,太監的屍體如同破布般被丟擲很遠。

“太子護衛聽令,隨我入宮救駕!”

早已等候多時的三百太子護衛高聲領命,從太子府中魚貫而出。

府外,足足兩千邊軍也向這邊彙集。

這是陳定遠留下的,現在全都聽從太子指揮。

“是否要帶上白蛇?”

臨出門前,許溫書突然開口。

此次入宮便是大決戰,應該用好每一分戰力。

一個築基期的妖獸在狹窄的巷戰地形中,足以抵擋千名最精銳計程車卒。

李文志略微思索便搖搖頭:“當初請白蛇入京便與之有約,不會讓他參與到我和國師的爭鬥中,而且我們走後太子府必將防禦空虛,白蛇留在這裡我心裡也稍微安寧一點。”

太子府某處的房頂上,一人一蛇看著兵丁匯聚成的黑潮向著皇宮一擁而去。

李若南臉上的愁雲揮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