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意(第2/2頁)

“第一次吃到一點臭味都沒有的豬腳。”

“一下就吸溜到肉了，真是舒坦，骨頭也好吃。”

“看來柳絮在廚藝上特別有天分。”

這頓飯吃得滿足，陳氏還送了點素菜去給自己的小姐妹，滿意地收穫幾道羨慕的目光。

陳柳絮吃完了飯還不能休息，她做的事情還多呢，她把滷菜煮熟，又將滷湯燒開，撇去表面油花，這樣滷汁才能儲存長久。

將玉米麵團發好，土豆切成小塊，她才洗漱睡覺，晚上她沒有多說話了，明天還要早起，必須早點睡。

而習慣了她唸叨的姜寒水，倒是覺得有點不習慣，勉強闔著眸子。

深秋的早晨溫度逐漸走低了，冷風吹拂，滲著絲絲涼氣，陳柳絮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留戀地離開被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利落地淘米下鍋，將摻雜著小米的米飯蒸煮起來，屋裡飄著昏黃燭光。

驀地門口一暗，陳柳絮轉頭看去，“你怎麼起來了，是不是我動靜太大吵醒了你？”

姜寒水搖頭，“睡不著了，來給你燒火。”

他不會做飯，做點小事還是可以的，火光在他臉側鍍下淡淡的陰影，柔和了寒利的輪廓。

陳柳絮唇角彎彎，露出了笑，她才不信姜寒水的話，舒舒服服的被窩怎麼就睡不著了，分明就是想來幫她嘛。

陳柳絮覺得外面透來的風一點都不冷了，身上反而暖暖的。

陳柳絮要做的並不複雜，她將玉米麵糊上鍋蒸熟，這邊只管燒火就行，膨脹起來就成了玉米發糕，同時她又菜油下鍋，肉塊翻炒，當肉裹上醬色的時候，放進成塊土豆，將土豆燜得香綿粉糯,汁水入味，第一道土豆燒肉就行了，第二道就是煮了的豆芽湯，別的她就不打算準備了。

揉了揉酸澀的胳膊，陳柳絮把一小塊滷肉切成薄片，更多的是切好的素菜，如今肉價貴，不一定有人捨得吃，她還是先試試再說。

蒸籠上的發糕熟透，陳柳絮切成一份份小塊，發糕香味清淡，玉米還混合著一點紅棗，嗅著甜絲絲的，熱乎乎的像麵包一樣鬆軟，手指輕輕一按就能留下一個凹陷。

她遞了一塊發糕給姜寒水，往自己嘴裡也塞了一塊，“很香甜，你嚐嚐看。”

比起主食，這反而更像糕點，軟得不可思議，至少姜寒水就沒嘗過，他不愛甜食，可這味道也並不討厭。

門外邊，陳氏看著兩個說話的人，嘴邊帶笑，靜靜地轉身走開。

陳柳絮將所有的食材米飯搬到了推車上，推車底部位置還算寬敞，通通都能放下。

反正是中午才開張，陳柳絮和陳氏走的並不急。

今天的碼頭上依舊有很多的挑夫，陳柳絮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既不會擁擠，也不會太偏僻。

“柳絮，這裡能行嗎？”陳氏不確定地問，小吃攤大多都擺在集市上，那樣生意才熱鬧，碼頭邊的會有人買麼。

陳柳絮溫聲道：“娘，你中午看看就知道了。”

就是要趁著擺攤的人不夠多，碼頭邊的商機少於有人發現的時候，她才能更好地搶佔先機。

客人的桌子只有兩張，再多就放不下了，陳柳絮不在意，那些挑夫並不講究，隨便端著吃就行了，她讓陳氏在小凳上做著，打發時間般觀察著船隻往來。

看的出大部分貨物都是米麵糧食，偶爾還能縫隙看見從別的府城運送來的青菜，葉子都開始泛了黃，卻多的是有人要，價錢只有那些大戶人家才能吃得起的。

不知不覺就臨近了中午，陳柳絮開始做準備了，把劣質的炭火點燃，煮熱清淡的豆芽湯。

碰了一下發糕，蓋子合得緊緊的，並沒有變冷，土豆還熱了一會，特意將香味傳出去。

陳氏緊張地站著，等著即將到來的生意，她暗暗想著，要把客人拉拔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四周。

事實上根本不需要費太多功夫，正午那些挑夫們都餓了，開始下工自己找吃的，這塊地方又賣饅頭的，他們累了也懶得走到集市那邊去，就近隨意吃一點。

陳柳絮的小攤離得不遠，冒著明顯的白煙，淺淺的肉香味飄來，再加之是新來的，就有人好奇地想要嘗試新口味。

走到攤子前，眼睛就一亮了，是個頗為俏麗的女子，可惜梳了婦人髻，邊上的老婦人也笑得和藹，挺有親和力。

幾人嗅了嗅越發明顯的香味，肚子叫得更厲害了，他們力氣大掙得多，肚子餓著了，中午也樂於花些錢填飽肚子。

推車和桌椅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幾個漢子問道：“你這兒有些什麼？價錢怎麼算的？”

好像聞到了肉香味，太貴的話他們是捨不得買的。

陳柳絮禮貌地介紹，“幾位大哥，我這賣的主要是蓋飯，今天只有土豆燒肉這一種，八文錢一份，還有玉米發糕，兩文錢一個，煮餃子就是六文錢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