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一臉懵,陳氏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應該憤怒地朝著陳柳絮罵嗎,怎麼就跑了呢。

陳柳絮聽到陳氏的罵聲,疑惑地走出來,“娘怎麼了?”

她整天琢磨著孔雀呈現的姿態,又忙著練習毛筆,還真不清楚村裡傳的流言。

柳玉頗有深意地笑了笑,眸光微閃,看著陳柳絮的臉,就想擊潰這種平淡的表情,往陳柳絮的傷口上撒鹽,讓陳柳絮疼痛難受,她表情無害地把剛才那番話重複一遍,又再次強調道:“陳姐姐,我知道孩子很重要,這種事情肯定讓你痛苦,可你有丈夫公婆疼寵,事情應該不會太糟糕。”

“其實你不該隱瞞著的,你早點說出來,娘也能有個準備,哪像現在這樣受不了啊。”

陳柳絮定定看著柳玉,目光沉沉,她怎麼覺得柳玉說話表裡表氣的,有股奇怪味。

“那你就認定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我可從來都沒承認過呢。”

柳玉神色一僵,意識到自己的竊喜可能有點明顯了,便趕緊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呢,只是你確實三年未曾懷孕,我就是擔心你,害怕你聽到那些話難受。”

陳柳絮眯了眯眼,她確定柳玉有些不喜歡她,剛才柳玉眼裡那抹笑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她不懂自己哪裡得罪了柳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陳柳絮沒有耐心多說,跑去找陳氏了,她覺得陳氏應該是找何小蓮算賬去了。

陳氏氣勢洶洶的,就在村子中心看見了正假笑著的何小蓮。

依然是那副怯懦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並不客氣,讓陳氏怒火中燒。

“那陳柳絮不知怎麼,知道我有張藥方,看我生了五個娃,就覺得那藥肯定不一般,非得纏著讓我幫她呢。”

“唉,可藥方可是我家祖傳的,日子再難我都沒賣掉,怎麼能隨便給出去呢,我就算覺得她可憐,卻也不能這麼心軟,更何況之前我倆還是有過節的。”何小蓮語氣無奈地說著,心裡卻極為暢快,誰讓陳柳絮那麼不識好呢,不給她賺錢方子就罷了,還那麼高傲地看不起她,像是要把她踩進泥裡,既然陳柳絮那麼刻薄,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身邊的婦人好奇地問:“你家真有那藥方,怎麼就沒聽你提起過?”

生子藥方多讓人心動啊,誰家不是多子多福的。

何小蓮對上她們熱切的眼神,只覺得一直佝僂的肩膀都好像挺直了些,她毫不心虛地道:“當然,不過效果就沒那麼……”

她話還沒說完,就只感覺一股力道從她側面襲來,將她狠狠推開。

何小蓮驚嚇地抬頭,正對上陳氏怒氣衝衝的臉,陳氏氣得唾罵,“你個長舌婦瞎咧咧啥呢,也不怕爛了舌頭,我家柳絮什麼時候找你討藥方了,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敢胡亂汙衊人呢,要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原來心眼這麼壞!”

何小蓮躲開陳氏抓來的手,神色委屈,像受了冤枉,“嬸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陳柳絮真的想請我幫忙,她身體要沒事,為什麼嫁進你家那麼久了,都沒個音信呢?誰家都沒有這種情況啊。”

何小蓮說的信誓旦旦,越說越有理,她覺得陳柳絮的就不是個完整的女人,拖到現在都肚皮平坦坦的,肯定有不對勁,而這點也是其她婦人能想到的,所以對於何小蓮的話才半信半疑。

“嬸嬸,我知道你生氣,可這就是事實,你只能接受,我早點說出來,你也能早點知道真相。”

“這麼嚴重的事,我怎能幫著陳柳絮隱瞞呢。”

何小蓮無辜地辯解,想要降下陳氏的怒氣,在這場對峙中佔據一個有利地位,她眼神還瞟向身邊,想讓那幾個婦人幫她說話。

可惜何小蓮平時人緣並不算特別好,她們看陳氏氣得不行的模樣,又哪敢上前勸阻。

陳氏聽何小蓮還敢胡說,怒火更加高漲了,就算她兒媳身體不好,也不會跑去找何小蓮買藥啊,況且她很清楚何小蓮是個什麼德行的人,肯定是想衝陳柳絮潑髒水。

在何小蓮一邊碎碎念,一邊抹眼睛的時候,陳氏忍無可忍了,好脾氣破壞殆盡,兩隻手抓上去,“你還滿嘴缺德的話,不如撕爛你的嘴!”

“你真以為咱家好欺負啊。”

何小蓮嚇得失色,臉龐被指甲刮到,她驚叫起來,“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你在氣頭上別衝著我撒氣啊,明明是陳柳絮對不起你姜家啊。”

“我知道你有這麼個媳婦倒黴了,看在咱們同村的份上,我可以把我表妹說給姜寒水,她勤快能幹,一定比陳柳絮好。”

何小蓮越說眼睛越亮,姜家有錢,她表妹能嫁進去也不錯,她想要挑撥陳氏和陳柳絮之間的關係,把那沒用的女人給休掉,卻差點被陳氏一唾沫噴在臉上,“啊呸!你這張臭嘴裡說些什麼屁話?以為我家不講究隨便哪個人都要!”

“娶到你這種兒媳婦才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我就告訴你,就算柳絮身體真的不好,她也是我姜家的媳婦,我喜歡她的很,容不下你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