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萬般念頭紛雜,他知道李天祿好意,有金丹修士做師尊,宗內行事自然多有方便,修為上也會有人指點,少走彎路,可是楊辰習慣了凡事自己爭取,做不出諂媚的姿態。

我輩修士,就求一個念頭通達。

千柳上人這般不尊重楊辰,和梅白蕊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有何不同。

千柳上人被楊辰這般冷嘲熱諷,也未起身拂袖離去,自然是看在李天祿的面子上忍耐,見李天祿動了真火,楊辰心中憋悶,面上竟留下淚來。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說完,李天祿將楊辰面上的眼淚擦去,又拍了拍楊辰臉龐,嘆了口氣。

“不就是沒被梅太上收為記名弟子嗎,算不得什麼事情,她老人家收的親傳弟子,記名弟子多了,現在不也就剩一個了!

你以為做那聲名顯赫的修士弟子有什麼風光的嗎!她好多弟子都慘死在外面了!不知道被誰擊殺了,連個全屍都沒有,當她弟子有什麼好的,不如跟著我師尊,聲名不顯的,外出做事都沒人管,安全的很。”

千柳聽著大弟子這般唸叨自己,心中更不爽了,但李天祿說的都是實情,又不好發作,就從果盤裡抓起個果子吃了起來。

楊辰調整好心情,雙膝跪地,衝千柳說道:

“承蒙前輩厚愛,晚輩資質低劣,若前輩不棄,楊辰願做弟子為師尊效力,侍奉座前,鞍前馬後,絕無怨言。”

千柳看著楊辰平靜下來的乖巧樣子,撇了撇嘴。

“剛才你拒絕了,又想再如我門下,才沒那麼簡單,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讓我看看,說不定我心情好一點,可以考慮將你收在門下。”

千柳真人的心性就不同於平常的金丹修士,其實對楊辰也沒有多少厭惡,多日觀察,對這個弟子沉穩心性也很滿意。

只是剛剛被楊辰言語頂撞了一番,心中不爽,見楊辰服軟,又起了捉弄的心思,倒要看看楊辰要如何回應。

楊辰思索一番,說道:

“不知前輩有如何要求,晚輩必定全力而為,還望給我一個機會。”

千柳嚥下口中的果肉:“那看你自己有沒有拜師的誠意了,自己想去!”

李天祿踢了踢跪在原地的楊辰:“小子!有什麼藏著掖著不敢見人的!師尊在這裡,多大的事情都能兜著你,快點!”

楊辰沒什麼好隱藏的東西,真靈手鐲自己都顯露不出來,也不可能給任何人知道,還剩下的秘密也不多了。

李天祿都做到了這般地步,楊辰再不爭取,實屬不識抬舉了。

“您不就是想知道我五靈根資質是如何這麼快修煉到這般境地的嗎,確實,也沒什麼好隱藏的。”

楊辰苦笑一聲,站直身子,解開腰帶褪去外袍,接著就是撤去裡衣。

千柳真人興致勃勃的攔住了一旁就要有所動作的李天祿,毫不羞澀的看著已經露出全身,只留下一個短褲遮醜的楊辰。

“無垢之體真挺白的,你看!”千柳真人還有工夫和李天祿打趣楊辰。

楊辰在脫去衣袍時,已經抽出了紫金匕首。

“前輩,這是我鑽研許久的心血,請勿告知他人。”

千柳不耐煩的點點頭,就想看看楊辰做什麼文章。

楊辰面色不變,乾淨利落將匕首插入左臂猛地一劃,頓時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千柳真人面色不變,李天祿眉頭微皺,不知這小子要幹嘛。

楊辰用金針封堵住血流,粉紅色的肌肉暴露在外,千柳真人和李天祿的視線一凝,已經看到了楊辰泛著藍光的左臂臂骨。

上面銘刻著一個熟悉的陣法圖案,楊辰匕首不停,依次劃開身上其他陣法的所在,除了尾椎骨處不便展示,別的陣法已經顯露無疑。

楊辰轉了一圈,讓二人看的清楚,盤坐地上,如往常修煉一般注入靈氣引導陣法,幾道靈氣漩渦出現在楊辰脊骨和四肢之處,身上的陣法已經亮出光芒,靈紋閃爍,不斷蠶食楊辰的骨頭,又被楊辰強悍的根骨和長春靈力復原。

千柳真人已經皺緊了眉頭,李天祿更是長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楊辰展示完全,收去金針,長春靈力遍佈創口,不緊不慢穿好衣袍,等待著傷口自行復原。

楊辰喘了口粗氣,雖然已經適應了日夜的苦痛,可不代表那就不疼了。

李天祿讚歎的說道:“楊辰,你好狠啊!你這些年就忍著這種蝕骨之痛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