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早已不知其所蹤,只聽聞他留有一個叫做遊吹雲的子嗣,廢物一般的沒有修行,在南天門上於他人屋簷下苟活。

無論如何,整個大夏國江湖廟堂的臉面,都被一水墨翻來覆去的狠扇,整個人族,也開始暗潮湧動。

——

遊吹雲反覆思考,現在能保自己一命的手段都有什麼?

吟嘯宗少宗的身份,讓他得以在南天門保全性命,可是鄭家為南方五大族之一,在南天門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手段通天,要他的命更是易如反掌。

這幾日若不是白七彩和黃化清的走動,自己恐怕早就被剜去了雙眼。

逍遙觀傳來的幾封千里加急的信箋還是有些用處,執法堂只要求公事公辦,沒有讓鄭家人將遊吹雲拿出南天門。

不過這公事公辦也只不過是明面上,黃化清來向遊吹雲告過罪,隱晦的表示他逍遙觀的老道師父已經盡力,但不可能撼動鄭家奪回傳承的決心。

畢竟兩者價值相差太大——一條性命和一份絕世傳承。

鄭家為了傳承是不吝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向遊吹雲下手的,於是白家成了瞎子,逍遙觀鞭長莫及。

而南天門彷彿也要睜隻眼閉隻眼了。

一旬過去,遊吹雲依舊在囚籠之中不得自由,只有鄒嬋每天來給他送飯菜,帶來一些外部的訊息。

例如魔族的使團已經抵達南天門,薔薇騎士團的大帳現在正駐紮在南天門外十里之處。

“那一水墨很是兇殘,下手很辣不留活口,我許多義士都折於他手……唉……雲哥,這些魔人哪是來和談,分明就是折辱我大夏江湖。”

不用分說,遊吹雲對魔族自然是恨之入骨的,若不是這些貪婪的魔人,他的家,他的吟嘯宗也不會覆滅。

魔人在北境的燒殺擄掠,那人間慘劇,那彷彿地獄一般的血流成河,遊吹雲是永遠不能忘記的。

遊吹雲怒道:“魔人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一時間氣急攻心,體內劍氣差點又沒壓制住,漏出半點,就絞爛了整個屋子的傢俱,臉鄒嬋都的衣物都沒能倖免,微露白皙,導致後者臉紅心跳,安慰的話說不了幾句便急匆匆的離去。

遊吹雲在屋內,愁眉不展,暗自嘆息。

若我有為,定不讓魔人狗賊入我邊疆!唯有趕盡殺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若我有化神修為,定然將那一水墨斬於馬下,怎麼能讓他如此囂張。

可惜,我十幾年荒廢於嬉,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如今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握,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

“唉,若有機會,定要勤修苦練,早日成就大能。執我三尺劍,殺他夜通明!”

這時,屋門卻被吱呀一聲推開,一位莊妍靚雅的女子,身穿白衣素雪,手持一柄嶄新的長劍,走入屋內。

她似乎是稱讚道:“遊少宗沖天之志,實在是吾輩楷模。”

遊吹雲見是白七彩,便鬆了口氣,因為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有鄭家的人闖進來,拿了他,找一個陰溝,將他挖眼焚屍,他的處境就是如此危險,任人拿捏。

他失神了一下,眼中熱火消退,有些憔悴,說道:“不過是囚籠中獸最後的咆哮罷了,師姐見笑了。”

白七彩卻完全不停他說似的,自顧自的踢起一把倒地的椅子,坐在其上,說道:“魔人在我們的土地如此猖獗霸道,你我身為人族,哪裡還有一點臉面。不過是一些虛偽的自欺欺人罷……”

遊吹雲苦笑道:“師姐這樣說,置我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