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可看清楚有多少人馬?”

“約莫不到一千人,副將,看官軍這樣子好像不是衝著咱們來的,貌似是要去定遠?”

馬括撓著腦袋,他現在正帶著弟兄趴在溪河集至定遠的管道旁,不遠處就是大隊官軍,他摸不清楚對方是作甚的,如果目標不是自己,那他貿然出擊恐怕會引火燒身。

朱朝先給他的指示是守住明光南面,而不是讓他主動出擊。

“先看看情況吧!”

定遠,單子盧趕到的時候天都黑了,他快速入城,然後才安下心來,大洪山有朱朝先的兵他是知道的,而正是因為如此單子盧率軍經過大洪山的時候足足繞開了好幾里路,為的就是防止再次重蹈上次覆轍。

只可惜,他自以為安全透過抵達定遠,實則,在他屁股後面一直牢牢粘著一隊人馬。

“真縮定遠城去了?”

馬括親眼看到單子盧帶兵入城仍然覺得奇怪,溪河集一戰雖然把官軍士氣打的夠嗆,但也不至於遠遁定遠吧?

留五十人守衛大洪山,馬括將剩下的一百五十號弟兄安排在定遠城外,等待著對方的動靜。

本以為要過上兩天單子盧才有動作,沒想到入城的第二天,大股官軍就出城南下了。

“跟上去瞧個清楚,老子要看看姓單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指派一隊精銳咬住單子盧大軍,馬括繼續留在定遠周圍,城裡還有官軍,而且單子盧能隨便行動他卻不行,大洪山鐵礦一旦失守不僅僅是失去了武器來源,明光南面也將會門戶洞開,官兵即可順池河而下,直搗明光。

“五月五日,官兵大舉南下入定遠城,屬下率部緊隨其後,官軍分兵一路駐守定遠,一路由定遠繼續南下,目的未知。”

默默讀完大洪山馬括送來的軍報,朱朝先眼中透著疑惑,眉頭攢動。

一戰而退,讓出通往鳳陽府城的道路,轉而南下定遠,單子盧打的什麼主意?

難道,他不要鳳陽府城了?還是說,單子盧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不敢把動靜鬧大,不會進攻鳳陽?

朱朝先心裡嘀咕,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更弔詭的是,單子盧對待鳳陽知府三人的態度讓他感到危險,南京到底出了什麼事,會讓單子盧這麼重視,想剿滅自己?

“將軍,單子盧帶兵南下,好像不是為了轉移進攻方向。”

朱朝先點頭,瞄了一眼地圖,沉吟道:“從定遠進攻,不僅不會輕鬆,反而更難,池河上的船都在我們手裡,他沒有船隻不渡河就只能隔岸乾瞪眼,至於渡河...”

“要是敢渡河,就得有被擊退後沒有船隻無法撤退被全殲的膽量,單子盧,他沒這個膽子。”

秦元年聞言覺得很有道理,問道:“那?”

“盧鳳道觀察使,我猜的不錯的話,他應該是去迎接頂頭上司盧鳳道觀察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