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悽悽慘慘的郭六,聽到喊聲,抬頭一瞧,發覺是陳恪,抹了一把眼淚,跪在陳恪面前,喊道:“伯爺...”

一個大老爺們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陳恪再次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直接說。”

聽到陳恪的詢問,郭六組織了一下語言,帶著幾分嘶啞,回道:“小人從個佛郎機商人手中弄來了些番薯藤,小人之前只是聽說在呂宋安南之地有種番薯,產量極高,吃起來也不錯,沒想到竟被小人走了狗屎運給碰到了...”

之前剛搬進周德興家的時候,也見過郭六一面,那個時候的他挺痛快的啊,現在怎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說了這麼一大堆,一句都沒說到正點上。

陳恪打斷了郭六的廢話,再次道:“說重點。”

郭六他哭的如此傷心,總得是有原因的吧,這才是重中之重。

陳恪再一次開口後,郭六才終於道:“小人種出來的那些番薯,被人偷走了。”

“什麼?偷走了?”聽了郭六所言,陳恪大吃一驚。

這些番薯是要充當糧種的,這怎麼還能被偷走?

之前陳永六拿給了他一個,他還沒捨得吃呢。

“誰偷的?有懷疑的物件嗎?”陳恪語氣中仍舊帶著幾分激動問道。

天色這才剛黑了下來,白日中莊園上人來人往這麼多人,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進來偷東西?

“還丟了什麼?”陳恪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若是有組織的人來偷的話,怎麼著都不會只偷幾個番薯吧?

話音落下,門口圍觀的一群人中皆都一副支支吾吾的,一副知曉又難以啟齒的樣子。

丟就丟了,有這麼難以回答的嗎?

瞧見如此,陳恪再次追問道:“到底還丟了什麼?還是說你們知道是誰偷的?”

這些番薯的珍貴程度不用多說,若能早些發現是誰偷的,也能早些找回來,這也是及時止損。

陳恪詢問後半晌,眾人眼神躲閃,沒一人主動開口的。

沒辦法了,陳恪只得直接點名道姓,追問道:“郭六,你說。”

門口站著的那些人,他皆都叫不出名字來,想要指名道姓,也只能是衝著郭六來了。

被點名道姓後,郭六的眼神一直在陳永六和差陳安九身上瞥來瞥去的,就是不開口。

難不成是他們兩個?

要知道他們兩個可一直與他在一起,完全沒有作案時間的,即便找不到人也不能瞎懷疑人啊。

陳恪正欲開口,郭六終於咬牙道出了一個人名,道:“是陳祥三。”

陳祥三?陳家村的人?怪不得郭六要在陳安九和陳永六的身上瞅來瞅去的呢。

陳恪對陳家村的事情知之甚少,能對上名字的也就經常見的幾個,回想了半晌均未能想起陳祥三究竟是何人。

就在陳恪還在回想之時,陳安九則湊近陳恪,悄聲道:“陳祥三是族長的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