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值,陳恪第一時間便帶著陳安九去了周德興那裡。

此事兒早解決早了,拖得越久麻煩越多。

周德興家的大門依舊保持著之前被燒燬的模樣,黑漆漆的木頭片瓦堆得到處都是。

一門子侯在殘垣斷壁旁,算是看門,也算是接待來客。

陳恪也算是周家的頭號敵人了。

他帶著陳安九剛一出現,那門子便咬牙切齒,臉色異常難看,道:“安樂伯請稍等,小人這就去通報我家老爺一聲。”

許是因敞開的大門攔不住人了,擔心陳恪會偷偷摸進去,那門子在進去通報周德興之時,還特意找了兩人充當門神守在了大門口。

吆喝,這是怕他進去吧?他還不進去了呢?

他們又不是來求周德興辦事,可沒必要杵在門口等著他的同意。

“渴嗎?”

陳恪詢問,陳安九一時不知陳恪的意思,自是不知怎麼回應。

“你定渴了,那裡有家茶肆,我們先喝杯茶去。”

陳恪再次開口,陳安九有些明白了,嘿嘿一笑,道:“別說,還真有些渴了,謝伯爺。”

陳安九道謝,陳恪徑直帶著陳安九去了不遠處的路邊茶肆。

自他們進去,既是掌櫃又是夥計的男子的視線就沒從他們二人的身上離開過。

這茶肆距周德興家沒幾步路,那日的大火這人想必也是看了些熱鬧的。

瞅見陳恪這個放火的罪魁禍首,忍不住好奇想要多打量兩眼。

這事兒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何不好意思的,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唄,何必偷偷摸摸的。

“掌櫃的,來,坐下歇會兒。”陳恪招呼道。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也沒人會這個時候來喝茶,整間茶肆也就陳恪和陳安九兩個喝茶的,坐下歇會兒倒也完全不成問題。

沒成想,那男子接連擺手,深怕陳恪會留住似的,道:“不,不必,小人還忙著呢...”

敢偷摸打量,讓你坐下光明正大的看卻不敢了?

“掌櫃的,別擔心,你喝了這茶,差錢我也照付。”陳恪抓起桌上扣著的茶杯倒滿了茶水,再次邀請道、

那男子拒絕的更厲害了,直接走至了茶肆的角落,與陳恪保持了最遠的距離,道:“小人不是擔心茶錢,小人是真的忙。”

一個人都沒有,忙個什麼勁兒。

男子再次拒絕後,陳恪倒也沒再相邀。

當個吃瓜群眾容易,但若讓他們牽扯某一方時,自是會逃的飛快。

另一邊,周德興接到門子稟報後,還真沒有馬上同意陳恪進來,吩咐道:“三炷香後,你再讓他進來。”

門子帶著賣弄,回道:“是,小人記住了,小人讓人守在門口,不到三炷香,陳恪肯定進不來的。”

就你那裝風漏氣的大門,也就是人不願進,若真想進的話還真就擋不住任何人的。

瞅著三炷香快到,那門子才悠哉遊哉的趕至了門口。

東張西望了半天,哪都沒瞅見陳恪,有些著急了。

陳恪今日來明顯是來給府上送錢的,若因一個慢待撅起屁*跑了,他雖是聽命行事,卻也保不齊會被當成主子發洩物件打上一頓板子的。

“瞅見陳恪了嗎?”門子著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