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別人議論,自個兒聽不見倒也罷了。

可若聽進耳中,那可快趕上扒光了被人展覽差不多了。

每當那時,他就恨不得找個插上翅膀快些走開。

他回不了村兒幾天,反擊也便反擊了,大不了大家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可他父母都還在村中啊,若反過來與那群沒素質的老大娘辯理,不出片刻他臉就得被那群人撓花不說,而且如此一來他父母在村中也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沒辦法,忍一時風平浪靜,他也只能是假裝沒聽到。

因而他在回到家後,能不出門就儘量少出門。

若是非得出門,那就騎上電驢。

那玩意嗚的一聲就過去了,是否議論,議論了個啥,他也聽不到。

唉,想起這個,突然又想起他那一世的父母了。

他孃的,今天的風怎這麼大,吹的人眼睛發酸。

走進盎鏃科,盧文斌和幾個醫士已經到了。

陳恪微笑著,與眾人打了聲招呼,把酒罈子放於自己的位置後,又從懷中拿出了當初給馬皇后治腸癰老朱吩咐工部弄出的那套手術器械。

這玩意他只用過一次,之後也沒怎麼保養過。

今日馬上又要派上用場了,怎麼著都有必要再仔細檢查一遍。

萬一到關鍵的時候出了個什麼狀況,老朱不還得以為他是故意的。

就老朱那暴脾氣,還是少招惹為好。

手術刀,手術剪,血管鉗,手術鑷...

隨著陳恪手中的一整套手術器械一一擺出,盧文斌以及那群醫士眼睛都瞪大了。

刀刀剪剪的,病患若是落到他手裡,這還能活嗎?

東西剛擺出,陳恪正準備擦拭,感受到幾道異樣的眼光後,隨之亮起了手上的手術刀,笑呵呵問道:“怎麼?幾位想試試?”

這個試,可是分兩種的。

醫士給病患做手術謂之曰試。

而病患被醫士做手術也是試。

瞧陳恪那架勢,怎麼著都不像是醫士與醫士的交流,完全是把他們當做事病患一般。

明晃晃的刀子擺在那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割上一刀他們後悔都沒地兒去。

幾人紛紛擺手,在擺手的同時一個勁兒的往後撤。

撤了幾步後,王康眼疾手快,第一時間道:“陳御醫,卑下去迎迎太子殿下,想必也應該快到了。”

人家要去迎朱標,陳恪也不能攔住啊。

王康出門,其他人眼睛瞟向別處,一副別搭理我的架勢。

陳恪則笑了笑,也不再非得強迫幾人與自個兒一塊瞭解這些手術器械。

毛病!

明明是他們好奇,好心與他們解釋了,一個個卻又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聽就不聽,至於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