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半天后,陳恪好不容易才把旨意上文縐縐的文言文讀明白。

這道旨意的總體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封他為安樂伯。

須臾之後,老朱很快便又兇巴巴地道:“看明白了吧?治好英兒,這聖旨你拿走,治不好,哼...”

什麼意思?說好的治好馬皇后就給封爵,現在爵位是有給了,可為什麼又給他新添了個病患呢?

這到底是算治好馬皇后的診費還是治好朱雄英的利誘?

若是診費他當然理直氣壯接著了,無論他治好馬皇后是僥倖還是什麼原因,但總歸是治好了。

可若是利誘,那他就得好生考量一下了。

並非他對安樂伯的爵位不動心,實在是他真沒那個能力。

他沒有臨床經驗,而且現在的醫療條件也有限。

治好一個已是僥倖,可不能每次都心存僥倖的。

這個事情可不同其他,只要有一次幸運之神疏忽,那定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陛下,草民真不是郎中,太醫院那麼多太醫,有這道聖旨,應該有不少人...”

話還沒說完,老朱又生氣了,吹鬍子瞪眼吼道:“以為咱的聖旨是什麼,爛白菜?”

爛白菜倒還真不是,而且這旨意的分量也不算輕了。

老劉兢兢業業,富有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年的本事,對大明王朝開元奠基的貢獻也絲毫不比韓國公李善長的小,可最後不也是封了個誠意伯而已嗎?

“草民不是這個意思?草民是想說,草民真不是郎中...”

這樣的解釋已經說過無數遍,可惜好像沒幾個人相信。

老朱更是大手一揮,直接兇巴巴地威脅道:“少說廢話,今日治得治,不治也得治。”

是皇帝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吧?

陳恪滿是為難,抓著聖旨放下不是,拿走也不是。

一旁的朱標瞅見如此,這才笑著道:“陳恪,你的本事大家夥兒有目共睹,這旨意是父皇一早便吩咐給你的了,雄英的病你便幫幫忙,能治好自是好事,治不好也沒事。”

朱標和氣的態度,讓老朱很是不滿。

老朱一個眼神殺去,朱標則露出一道苦笑,衝著陳恪繼續道:“幫幫忙吧!”

朱標對老朱雖有敬畏,而且性子也不如老朱那般剛烈,但對老朱卻並不是只一味的順從,在老朱做的不對之時,也是敢於反擊的。

朱標良言相勸,老朱則冷哼一聲直接不做搭理了。

老朱不做言語,意思顯而易見。

老朱這人也真是的,要給早些給了多好,非得等著孫子病了再拿出,顯得好像是在利誘似的。

陳恪權衡利弊,朱芷芊則是又上來拉起他的衣角,道:“陳恪,救救雄英吧?”

怎麼個意思?他好不容易換了身衣服,又想扯壞他衣角不成?

他攏共沒幾件衣服,扯壞了他還穿什麼。

“好吧,那草民便瞧上一瞧,不過草民真沒把握,只能試試,治好了這聖旨草民收著,治不好...”

老朱不願聽陳恪的下一句,話還沒說完,直接厲聲呵道:“閉嘴,快去瞧!”

真是的,有這麼用人的嗎?

瞧你兒子說話多中聽,那才是用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