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有聲音。

他沒有再敲,而是直接拿了鑰匙開啟門。

出乎他的意思,傅染是睡了,睡著了而且很沉。

她安安靜靜地躺著,全身都染了他的氣息,有一抹醇酒的味道。

不知道怎麼的,唐堯的心底安定了些,轉身去拿了藥膏又坐在床邊,輕輕掀開被子小心地檢查她的傷口。

傅染醒了,眸子睜著望著天花板:“你又想做什麼?”

“你受傷了,我幫你抹點藥。”唐堯的嗓音略有些低靡,再望著她:“這麼疼怎麼睡著的?”

傅染的臉孔埋在枕頭裡,由著他上藥。

他有些意外於她這麼乖,等上完了藥再看她,卻是發現她又睡著了。

目光一閃,見著床頭的安眠藥,心裡一凜,這才明白她為什麼能睡著。

平靜地盯著那藥,過了五秒,唐堯像是神經質一樣地將那瓶安眠藥給倒了出來,仔細地數。

好好的五十顆。

一顆沒有動。

耳邊傳來傅染的聲音:“我沒吃,我只是太累了。唐堯我沒有力氣和你糾纏……你讓我睡一會兒。”

她大概太累了,有好多天沒有睡好的樣子,就這樣衣服還沒有拉好,被子也沒有蓋就又睡著了。

本來就是應該生氣的,但唐堯的心裡反而又酸又楚,說不出的滋味。

她被他逼迫至此,其實如果他愛她是應該放手了,可是他不死心,不甘心。

他還愛著她。

雖然這愛,在她眼裡狗一屎也不如。

唐堯輕輕地躺過去,連人帶被地抱住她。

也只有在傅染睡著時,他才能這樣親近她,清醒時哪怕是做著愛,她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他也會痛,他唐堯並不是刀槍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