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那以後,原身和江霜寒的關係就更加如履薄冰,吳氏也幫著在暗中散播謠言,讓原身徹底聲名狼藉,江霜寒對她就更是厭惡了。

楚沁只覺得心裡一陣怒氣翻湧,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但江霜寒還一個人在家裡等著,她不放心,只想快點回去,便繼續耐著性子對那藥童道。

“既然那幾包藥有人買了,那你就幫我抓幾味藥材,要自然銅、乳香、沒藥、當歸身、羌活、骨碎補,我自己回去研磨,這樣總可以了吧?”

吳氏見她不理自己,還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的火就燒得更加旺盛。

她是個寡婦,男人死得早,辛辛苦苦拉扯兩個兒子長大,好不容易大兒子有點出息,成了武秀才,她高高興興地擺宴席,想好好地風光風光,結果都被這個賤蹄子給毀了!

一想到這兒,吳氏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拆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買藥也沒用了,我早就找人問過了,你男人的腿這輩子也好不了,只能是個瘸子了!”

吳氏得意極了,“你還以為他有機會鄉試中舉呢?做夢吧你!喪門星,剋死了自己的爹孃,就來克自己男人,你要是再不死啊,這整個村子都早晚被你剋死!賤蹄子!”

話音剛落,楚沁猛地扭頭看她,一雙杏眼深若寒潭,令人不寒而慄。

前世的她是孤兒,從小受盡了冷落和冷眼,最痛恨別人咒罵自己的父母。

吳氏一下子愣了,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再那麼懦弱,逆來順受,反而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濃重的殺氣,好像有陣陣冷風吹過,一時間竟心慌不已。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嗎?你還想打我不成?”

“你放心,我不會浪費力氣。”

楚沁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泰山磐石散是用來治胎漏的,你趁早找個好點的大夫,說不定你小兒媳婦的胎還能保住。”

說完,她瀟灑地轉頭就走。

吳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暴跳如雷,不依不饒地追上她,扯住她的肩膀,“不要臉的騷狐狸精,你咒誰呢?我現在就撕了你的賤嘴……哎呦!”

面前的女人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招數,竟然反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臂反剪在背後,硬抵在了牆上。

粗糙的牆壁磨得吳氏臉生疼,那幾個小藥童都看傻了,外面還有不少原本在等著看診的,現在發現了這屋裡有熱鬧看,都圍在門口好奇地往裡看。

吳氏面子上掛不住,滿臉羞得通紅,想掙扎卻又掙脫不出來,氣得開始撒潑,“來人啊!快來看看,狐狸精打人啦!怪不得你男人折了腿,都是你平日裡造孽的報應!快來人啊!”

吳氏平日裡名聲也不怎麼樣,經常背地裡說人閒話,各種佔別人的小便宜,所以那些看熱鬧的也只是看看而已,都很有默契地沒有過來幫她。

然而就在此時,院子裡忽然又傳來了一陣騷動。

兩個壯漢抬著一個擔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放下擔架後,其中一個壯漢氣喘吁吁地撥開人群,闖進了抓藥的草屋,“不好啦,吳嬸子!你兒媳婦小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