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潛的左手阻擋在胸口,硬生生地承受了一下格子襯衫的頂撞,整個手掌隱隱作痛,連帶著胸口也是一悶。

該死!他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傢伙!

但陸潛也緊咬牙關,順勢左手由掌變拳,猛地發力,從小臂貫穿到肱二頭肌,手肘就直接一個順拐撞了出去。

狠狠地!

重重地!

就這樣撞擊在格子襯衫的腦袋側面,如同拍打西瓜一般,發出一聲悶響。

緊接著,順勢而上。

雙手鉗制住格子襯衫的脖子,手肘緊縮,一個翻身,就用擒拿格鬥的姿勢控制住場面,開始掐斷氧氣的輸送,制止格子襯衫的後續反抗。

一秒。兩秒。三秒。

格子襯衫的左手就快速拍打著地面,討饒認輸。

陸潛鬆開了雙手。

這次,格子襯衫終於沒有再繼續反抗,只是癱坐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發誓,剛剛,他深深感受到陸潛小臂肌肉爆發出來的能量,真的可能殺死他,一切都沒有在開玩笑,整個腦袋瓜子嗡嗡作響,世界也跟著天旋地轉起來。

死亡的恐懼,如同利刃一般劃過喉嚨,他甚至能夠嗅到血腥氣息,還有殘忍的冰冷貼著自己的面板鑽入毛孔,從心底深處冒出一絲森寒,似乎能夠清晰看到死亡的黑暗正在緩緩將自己吞噬。

恐懼?

那不僅僅是一種恐懼,而是一種臣服,無法滋生出任何一點點反抗心思的臣服。

呼呼。

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格子襯衫正在慶幸自己的死裡逃生,整個後背都已經溼透了,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短短的三秒,他覺得自己真的在鬼門關前面繞了一圈。

他以為,陶染的陰謀已經足夠完美;他以為,自己的偽裝足夠高明;他以為,凌驍的攻擊已經足夠強勢;他以為,陸潛能夠識破陶染已經足夠聰明。

但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他們始終不曾看到過陸潛的真正面目,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他們想象的極限之外,陸潛依舊隱藏著更多更多。

儘管他試圖說服自己,陸潛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底下做蠢事,真的讓雙手沾滿血腥;但那種死亡氣息是如此真實又如此清晰,他終究無法說服自己,那種深深根植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具有毀天滅地的能量。

救……救命。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從格子襯衫的反擊到格子襯衫的求饒,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驚呼聲還在喉嚨深處湧動沒有來得及發出來,場面就已經得到了控制,以至於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