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認識容公子出去玩,新認識的。”許蔌依乾笑兩聲。

“塗珘,是誰?”屋內傳來容玓的聲音。

“大人,是一位自稱你好友的人。”塗珘向屋裡喊了一聲。

接著,便是一陣許久的沉默。

終於,一句話打破了這寂靜:“讓她進來。”

塗珘把馬遞給僕人,將許蔌依帶到屋裡,容玓端坐在那兒,指尖夾著一顆棋子。他對面的公子,面若桃花,容似秋月,凌厲的五官之中隱約生出一種妖媚的感覺。

這位俊美的公子不經意間一抬頭,正望上許蔌依,瞬間驚住,正要拿棋子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許蔌依也對上他的目光,歪頭一笑。

容玓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冷,甚至是冷淡:“你今日的打扮不似往常一般。”

“京城人多眼雜,自然還是小心謹慎一些。”許蔌依說。

那名公子乾咳一聲,起身道:“既然大人的好友來了,我也就不打擾了,改日再敘,告辭。”

容玓點頭:“塗珘,你去送客。”

塗珘跟著那位公子走在石子路上,他忍不住問道:“羽神大人,今日來的是什麼人物,嚇得你花容失色了?”

“什麼人物?”羽神說,“你剛飛昇不久,不認識她也不奇怪。神飛昇有兩種方式,一個是活時飛昇,一個是死後飛昇。”

“大人,這個我知道,活時飛昇一共就九個人嘛,天地兩神尊,五大主神,一個南方武神,一個我。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

“還用我說嗎?”

塗珘瞪大了眼睛:“難不成……我想想,這氣質,嘖,似乎只有傳說中的木神大人對上了,可木神是女神啊……羽神大人,這……”

羽神只是點頭,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大步前行:“行了,你就送我到這兒吧。”忽然間,他卻又折回來,“不過——本座提醒你一句,回去之後哪涼快去哪待著,明白了吧。”

“為啥啊?”

“榆木腦袋!”羽神的扇子搖的捉急了些,“你見過你家大人身邊圍著個姑娘嗎?”

“沒有。”

“還用我再說嗎?”

“羽神大人,我明白了!”塗珘鄭重地點點頭。

屋內。

許蔌依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倒的第幾杯茶,她和容玓之間除了開始客套的幾句,便再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交流,兩人之間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愉快,她甚至懷疑自己主動找到這裡來是個錯誤。

容玓在書案前寫寫畫畫,許蔌依在旁邊看著,也不插話。

等容玓停筆,她才說:“這次畫的是杏花。”

“嗯,那日見花落,很美,印象很深。”

許蔌依想了想那日自己在花下等杏花的場景,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口提了要求:“如果大人還記得,可以把那日的景畫下來。”

容玓搖搖頭:“現在不想畫景。”

“哦。”許蔌依垂眸,有些失落的樣子,“勞煩大人了。”

“畫人吧。”

許蔌依抬眼,正撞上容玓的目光,還是淡漠,但似乎比以往升了些溫度。

容玓起身,搬了一把椅子來:“坐這裡。”

“好……謝謝大人。”許蔌依不知自己是歡喜還是膽怯,聲音微微顫抖。

容玓備好紙筆,開始作畫。

許蔌依端坐著,一動也不敢動,等容玓收了筆,她才上前去看畫中的自己,是工筆畫,細膩動人。

容玓小心翼翼地收起畫紙,這時,塗珘進來報信:“大人,曹公子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