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蔌依搭理好一切,換了一身男裝,對著銅鏡搖了幾下摺扇,便滿意地去了馬棚。

馬棚裡有一匹馬,體態優雅,通身似了披了金緞一般。

許蔌依拍拍它:“鎏光,今天就下山了!”

鎏光嘶鳴一聲,像是應和著許蔌依的興奮。

下凡以來,許蔌依確實玩過不少地方,開封府也來過幾次。

只是這一次,她再次來到開封府,才發現自己之前所遊玩,不過是冰山一角。

“開封府這地方。”許蔌依嘆了口氣,“怪不得胭脂賣的那樣快。”

城內人多,怕傷到路上行人,她索性下來,牽著馬走。

“難怪那麼多人擠破腦袋想來京城,要是我,我也不走了。”

“不過到底是沒山裡清淨。你說是吧,鎏光。”

鎏光“突嚕”一聲。

“唉,開封府這麼大。怎麼找大人的家呢?”許蔌依漫無目的,在街上四處晃盪。

遠處,一輛馬車緩慢前行,外面的丫鬟掀開簾子,對裡面的人說:“公主,你看那馬,好奇怪。”

裡面的女子探頭外望:“那是汗血寶馬。”

“還是公主見多識廣,不過,公主,你看那公子生的好俊俏哦。”丫鬟壓低了聲音,“不比那幾個紈絝子弟強多了?”

“確實,俏的很。”女子誇完,卻又補充了一句,“但也只是俏,不如曹詩公子那般玉樹臨風。”

“那是自然。”丫鬟說道。

女子的嘴角掛起了滿意的微笑,又見許蔌依無頭蒼蠅一般在尋著什麼,她示意馬伕到許蔌依的旁邊,問道:“公子在尋什麼?”

“這位姑娘。”許蔌依行禮,粗著嗓子說,“我在尋路。”

“什麼路?”

“東街……第十五戶。”

“原來是……”女子點點頭,“公子隨我來。”

許蔌依鬆了口氣,牽著鎏光,跟在女子馬車後面,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容玓的家。

“往前走有個酒樓,順著酒樓往前走,再往西就是了。”丫鬟對許蔌依說。

“有勞姑娘了。”許蔌依道謝,馬上要走。

女子微微掀起簾子:“公子留步——可否知曉一下公子名字?”

“許……秫,字……谷康。”

“秫?”

“禾術。”

女子淺笑:“民以食為本,好名字。”

“姑娘何名?”

“趙蓁蓁。”女子話音剛落,馬伕已調轉車頭。

“是……公主。”許蔌依望著遠處的馬車,喃喃一聲。

許蔌依牽著馬,按公主指的方向一路走去,果真見到一棟宅子,上面掛著一塊匾——容府。

許蔌依扣了扣門環。

門“吱呀”一聲開了。

開門的不是容玓,而是陌生的男子。這男子看起來有些憨直。

“你是——”男子狐疑地打量了許蔌依一番。

“容公子的好友。”

“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