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爺嘆息了一聲說:“天下離亂,民不聊生,江淮地區赤地千里,前幾年更是易子而食,這兩年稍微好了一點兒,可是這些元兵盤剝無度,我們乞丐活不下去很正常。”

一說到這裡,樹爺又嘆息一口氣。從旁邊找來枯枝將這些篝火重新燃燒了起來,既然這些野狗還沒有對他們產生攻擊的打算就暫時不用慌,反倒是火焰能夠讓他們懼怕。

篝火重新燃燒起來,這些野狗分明有了退意,其中有一些野狗不在等待已經選擇離開,可是仍然有幾隻還蹲在外面盯著他們。

此時,富貴才鬆了口氣,樹爺撩撥了一下篝火,說道:“既然都已經醒,嘮嘮吧!”

曾雲風靠在牆邊,在稻草上看著樹爺問道:“樹爺,那兩張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樹爺有些無奈地笑笑,“我祖上就是丐幫中人,只不過那個時候分淨衣派和汙衣派,我祖上就是淨衣派的,家裡也是有些積蓄。”

“那個時候的丐幫哪像現在這麼支離破碎。”樹爺說著,嘆了一口氣。

“那幾招功夫也是老早之前祖先傳下來的,可惜兒孫們沒有福分,很多都遺失了,就剩下這兩張紙,我研習了這麼多年,也只是拿其中一部分招式練武強身。”

“平常之時拿著棍子打發這些野狗估計還湊合,可是真的想拿這套功夫混出個樣子來,哎!”樹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天下早已不是我們漢人的天下了,誰能想到我們竟然亡國了。”

說到這裡樹爺嘆息了一口氣。

“就算是那些委曲求全的漢人也不得好過呀,我們這些江淮之地的女子,哪一個沒有遭過這些元狗禽獸的禍害?”

“那些個大姑娘結婚頭一天清白之身,居然要讓蒙古頭領糟蹋,自古以來哪有這種事情!”樹爺義憤填膺地說著。

“白馬鎮的那個女娃,因為受不了屈辱,投繯自盡了,我老秦要是有能力,要是當地的丐幫分舵還在,怎麼會容許這些個元狗這麼囂張?”

旁邊的樹爺在不停地嘮叨著。

曾雲風聽著,想著,當前這個時代,根據樹爺的描述應該是元中後期。

統治、衰敗、腐化,對老百姓盤剝更是一日勝過一日,聽著樹爺的講解,曾雲風解到這應該是一個熟悉的世界,就像張三丰的名字他就聽樹爺也嘮叨了不止一遍。

三個人提心吊膽的坐了一夜,那些野狗才一個個逐漸散去。

紅日初升,紅光照耀大地,可是大地並不是蒼蒼綠綠,而是一片歧黃,大災之年談何其他,人命也如同草芥一般隨風飄搖,就如同破廟破牆洞上的那幾棵雜草,能活著就不錯了。

休息了一夜,曾雲風身體恢復了不少,他緩緩站起,在挺直腰桿兒的那一刻他感覺背後如同一道閃電刺了一下。

他感覺他背部的神經肌肉都抽搐了起來,樹爺連忙上前扶助臉色劇變的曾雲風說道:“這是鐵沙掌!狗子,你不要太太使勁兒,也別太過勉強,鐵砂掌哪有那麼快好!”

“即使秦三方那個狗東西鐵砂掌練的不怎麼樣,可是打起我們來那都是手到擒來。”

鐵砂掌三個字在曾雲風心中反覆盤旋,當年他用碧波疊掌打死裘千仞,沒想到時間不長,報應不爽。

自己剛到這個世界,就中了鐵砂掌,也不知是不是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該來的終究還是來,該還的,終究還是要還。

當然,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