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兒聽到這裡,微微躬身,轉身離去,想來是去傳達命令。

曾雲風這才敢端起碗來吃這碗飯,人家曹娘子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吃我的飯,幫忙辦一件事。

曾雲風端起碗來,他可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反倒是說道:“你怎麼從大都跑到武安城來了,有什麼局勢變動嗎!”

秦川看看左右,覺察無人,這才說道:“狗哥,大都城皇宮裡的那位估計在等著你去。”

曾雲風冷笑一聲,夾起了一顆青菜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嚥下去之後才說:“他倒是等我,我當初去大佛寺等他,他不肯出來,我在武安城等他,他也不肯來反倒把他師弟推出來送死。”

“之後我去西域,更是連腳步都不動,果然只有危急大元皇室,他才肯真的出手。”

“不過現在急的應該是他們,不是我們,現在各地大軍已經開拔,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傳來各地資訊與捷報。”

“我先剪除他們的羽翼,再與他論長短,等到我到大都城下,他們說的可就不算了!”

秦川這時候稍微有些猶豫,不知有些話該說不該說,可是忽然又堅定下來說道:“狗哥不可大意,汝陽王察罕與朝廷還暗中埋伏著一個兵馬,不過倒好像不是對著義軍,反而...”

“反而什麼...”曾雲風眼神微微眯起。

“反而這些人在暗中將朝中金銀運往草原。”

曾雲風冷笑,“他們倒是好打算,把中原禍害成這個樣子,現在拍拍屁股就準備走人,想得到挺美。”

曾雲風說到這裡,飯也不吃了,將筷子放下,說道:“來人!”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傳令兵,拱手說道:“吳王,有什麼吩咐?”

“八百里急信,飛魚船去往登州。”曾雲風遞過去一封信。

隨著這位傳令兵出去,秦川猶豫了說道:“狗哥,你這是想甕中捉鱉!”

曾雲風卻是搖搖頭,“這群蒙古人,騎著馬溜起來比兔子還快。”

“金銀我倒是不在意,關鍵是不能讓他們把工匠和書籍給帶走,只要不帶走這些東西,憑藉他們的教育手段,在草原待個十年八年,他們就會自動再次變成部落,甚至變成一幫穿獸皮的傢伙。”

說著,曾雲風又端起了飯碗,夾了夾了一點肉沫丸子放進嘴中,微微回了味一下,“我們兩條腿終究追不上人家四條腿,在這陸地上,騎兵來去如風,再加上蒙古馬擅長長途奔襲,很難截住他們。”

“沒有收回燕雲十六州,想加上汝陽王察罕就像是塊魚骨頭哽在我喉嚨裡,吃又吃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真是難受。”

秦川也點點頭,說道:“汝陽王確確實是塊臭石頭,朝廷的七王爺對他也是又怒又恨。”

“不過卻拿他沒什麼辦法,誰讓他手中掌著軍權,他們父子二人坐鎮山西,卻是阻擋了我們進攻的道路。”

曾雲風擺擺手說道:“大元朝廷還是有些忠臣良將的,尤其是還有一些漢人居然還會幫他們守城,這是我所沒預料到的,真是沒想到,當漢奸居然能當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