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啊,睿哥哥可曾發現了什麼?”弋筱月一心擔心著兵符的事,不待楚芸憐緩步走來,便自己迎了過去。

楚芸憐十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那睿哥哥是何等精明。”

弋筱月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也是,肯定會被發現的。”

楚芸憐見她這般頹唐,索性說了實話:“錦楓根本沒把兵符給我,碎掉的那個,是假的。”

“什麼?!”弋筱月目瞪口呆地盯著楚芸憐,半晌才又傻乎乎地笑了笑,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唉,怪我那日沒有仔細看,才鬧出這麼個烏龍事,想想也該知道睿哥哥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輕易給了你,還未曾囑咐半分...”

楚芸憐嘴角抽了抽,公主你這般正大光明地鄙視我真的好嗎?

“對了,那血玉可有什麼變化?”

一提起這事,弋筱月就像蔫了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快別提了,我就差把這玉塞到凌落的懷裡了,它半點反應都沒有。”

楚芸憐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有些驚異,便拿起血玉又看了看,沒有什麼變化,那隻能說明凌落不是兇手了,不對啊,按照弋筱月這反應,那兇手十有八、九應該是凌落才對,這血玉為何會沒有反應。

“先不說這個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宴會。”楚芸憐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只起身理了理衣衫,準備離開。

弋筱月連忙跟了上來,拉了拉她,有些彆扭:“你...可得好好表現,咳咳。”

楚芸憐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弋筱月尷尬地說:“咳咳,這個...睿王府有你一個女眷就已經夠多了,別再往裡面收人了。”

說完便趾高氣揚地走了,楚芸憐看著她那彆扭的背影有些好笑,也不計較她這般表現,兀自笑意連連地跟了過去...

“你可知你冒犯的人是什麼身份嗎?!”

“我...我...”

楚芸憐見弋筱月忽地放緩了身形,轉身看了看楚芸憐,楚芸憐幾步上前,問道:“怎麼了?”

弋筱月將楚芸憐拉了拉,兩人的身形隱在茂密的庭樹之後,她抬了抬下巴:“喏,那個是不是九哥身邊的丫頭?”

“琉璃?!”楚芸憐有些驚異,順著忘望了過去,發現果真是琉璃。

她被一群宮人圍著,顯得很是侷促,背後藏著什麼東西似的,她一直護著,不肯拿出來,那樣子頗不滿面前的人對她指手畫腳,可又礙於什麼,並不曾反抗。

轉眼一看那站在眾人中間被擁戴的女子一身緋紅的華服,面若春桃,眉目凌厲,本是個靈動可人的女子,可那眼神卻格外不耐有些慍怒,讓她現在看上去有些像潑婦。

“那不是北國的五公主嗎?”

本來楚芸憐就奇怪琉璃怎會這副模樣在此,現在又聽弋筱月說到那北國公主,更覺奇怪,卻也沒有插手的打算,反倒是弋筱月有些看不過:“那五公主怎的這般咄咄逼人,九哥的婢女被她欺負成這樣,我們南羽的面子還往哪兒擱!”

楚芸憐連忙拉住欲衝出去的弋筱月道:“你九哥的人自有你九哥護著,南羽的面子靠你也掰不回來,你過去別火上澆油才好。”

“我...我...”弋筱月楚芸憐這般損自己,“那...那九哥身體不好,也管不了這些...”

“那不是來了嗎。”

弋筱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楚芸憐往後又扯了扯,楚芸憐見那一身絳紫華服,面若冠玉,神情淡漠,臉色略顯蒼白的男子不緊不慢地從那跨院的門走進來,時不時掩面輕咳一兩聲,不知怎的,楚芸憐見到他,感覺很是尷尬,心裡那彆扭的感覺讓她很是不爽。

弋陽便是千溟,千溟就是弋陽,楚芸憐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地冷哼了一聲,卻又不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弋筱月轉過頭來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卻只聽她淡淡地說道:“走吧,也沒什麼好看的...誒?!你幹嘛?!”

正欲轉身離開的楚芸憐卻冷不防地被弋筱月給拽著拖了出去,一邊拖著她,一邊興奮地朝那邊招手:“九哥!”

楚芸憐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扇到宮牆外去,她又想鬧什麼么蛾子,拉著她一起頂罪!

她這麼高調的出場方式自是將那夥人的注意力給引了過去,眾人順著她的方向便看到了悄然而至的弋陽。

弋陽見到她並沒有什麼別的表情,弋筱月似是習慣了他的淡漠,徑自跑了過去問道:“九哥身體可還好?”

弋陽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楚芸憐,楚芸憐根本沒有將目光放在他身上,此時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尷尬地行禮問安。他並沒有回答弋筱月的話,只是輕咳了兩聲,便將目光轉向了琉璃等人,弋筱月也渾不在意,反而機靈地拽著楚芸憐躲到弋陽的身後看戲去了。

琉璃見是弋陽便眼眸一亮跑了過來,很是擔心地將他打量了一番急道:“公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些,琉璃無能,沒能找到公子喜愛的紅蓮,只摘到一株白蓮...”

楚芸憐眉眼一挑,並不吱聲,垂首斂眸十分安靜地站在一邊,只是聽得琉璃這般說,楚芸憐便抬眼看了看,那琉璃手裡的白蓮可真不是一般的...珍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