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中毒的?”楚芸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重點是這毒極其刁鑽,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是皇后嗎?”

弋陽搖搖頭,沒有說話。

許是見琉璃河楚芸憐皆愁容滿面,弋陽淡淡地開口說道:“不是什麼大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才不是呢,公子騙人,公子從沒受過傷,唯獨這一次傷得這麼重...還要騙琉璃...”琉璃帶著哭腔,又不滿又傷心。

“琉璃。”弋陽加重了語氣,明顯不想讓她再說下去。琉璃也乖乖地閉嘴了,可那樣子委屈得很。

“你受傷了?怎麼傷的?這毒就是受傷留下的後遺症?”楚芸憐也不傻,看這樣子,人命關天,她哪兒還顧得著怕弋陽厭惡啊,一股腦地問。

弋陽頗有些無奈,不過還是沒說什麼,只讓琉璃帶楚芸憐離開,他想休息了。

“公子...就讓芸姐姐多呆一會兒吧...”芸姐姐在,你會好受些...琉璃的話沒有說完弋陽眼神就變了,琉璃嚇得趕緊擦了擦眼淚,帶楚芸憐離開。

饒是楚芸憐再想留下,人家開口趕人了,她也不能死活賴著啊。

“你為什麼不叫王爺,叫公子呢?”楚芸憐一直都很好奇。

“公子就是公子啊。”琉璃並沒有多餘的話,她現在只惦記著弋陽的身體。

楚芸憐卻愣了一下,公子就是公子,換句話就可以理解為,公子不是王爺!楚芸憐搖搖頭,無奈地笑了,暗道自己想太多,可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再也沒有消失過了。

一出門就看到錦楓的專用馬車停在昕王府前,周圍的人有不少都駐足徘徊,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似乎錦楓來昕王府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楚芸憐登時心裡就有些忐忑,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還未踏出王府大門,錦楓就下來了,看那冷漠的表情,貌似有些不滿,銳利的目光直射楚芸憐,楚芸憐心裡一滯,莫名地有些心虛。

“妾身見過王爺,請王爺恕罪...”楚芸憐連忙出來,畢恭畢敬地行禮,她現在一點都不敢造次。

“嗯,九王爺病情要緊,芸兒沒來得及等本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罪之有。”錦楓面色稍緩,上前來牽過楚芸憐,低聲耳語道,“臭丫頭,回去再好好算賬。”

楚芸憐身子一滯,心想完了,可是面色卻要做出一副欣喜又嬌羞的模樣,差點沒把自己噁心死。

一上馬車,錦楓就甩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地坐在正位上,楚芸憐心虛地坐在馬車另一頭,離他要多遠有多遠。

“本王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喜歡往昕親王身上貼。”錦楓的眼裡隱藏著怒火,語氣也不怎麼友善。

楚芸憐聽著很不舒服,卻也不能反諷回去,只能心平氣和地說:“回稟王爺,芸憐是大夫,更何況也是皇主親自同意要我診治九王爺的,芸憐只是盡了一個大夫的職責罷了,王爺這話說得,讓芸憐不敢當啊。”

錦楓私一陣疾風一般閃到楚芸憐身邊,捏著她的下巴,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似要將她活剝了一般,楚芸憐有那麼一瞬間很怕他會捏碎自己的下巴,眼裡閃過一抹驚慌。

只聽得他冷寒的聲音響起:“記住,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離別的男人遠點。”說完,他便閃身不見了,馬車繼續往睿王府走著,只是車內卻只剩楚芸憐一人而已。

楚芸憐一身冷汗,不知是為何,要是錦楓把她和別的男人扯一起,她肯定會大發雷霆,跟他爭論不休,可是偏偏是弋陽,她都無力爭辯,正是這樣,才讓錦楓更加惱怒。

“停車,”楚芸憐掀開幕簾,“去尚書府...算了,先回去吧。”

剛想掉頭去尚書府來著,又想起現在她坐的是錦楓的專用馬車,太過招搖,也不知市井之中又有多少探子關注著自己,不然方才在昕王府門口,錦楓也不會那般大張旗鼓地幫她開脫罪名了。

又想了想,估計現在梁尚書自己也坐不住了吧,她等著便好,可是昨夜花佳過來說些有的沒的,她有些不安。

果真,她前腳踏進睿王府,梁尚書後腳就派人過來傳話了,也不算是傳話,只是讓人送來了一個精緻的木盒,楚芸憐接過看了一眼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才對那小廝說:“告訴你家大人,我隨後就去拜訪。”

回到暖閣之後,楚芸憐看著木盒裡那一小塊成色不是特別好的雪玉發了一會兒呆,這可能是梁尚書能找到的,最好的雪玉了吧,可是遠遠比不上兵符的成色啊,這可咋整,拿了當沒拿,頭疼。

身邊沒個親信,楚芸憐做任何事都得*。雖然這雪玉不怎樣,可是這尚書府,還是得去一趟的,好歹能賺個親信回來。

換了一身不怎麼起眼的素衣,楚芸憐準備悄悄地從後門出去,誰知還沒走到後門,就被管家追了過來,他人近中年,走起路來步伐沉穩,看得出來為人也比較踏實老成,可是現在明顯有些慌亂。

“管家是在找我嗎?”楚芸憐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