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憐知道大半夜地跑來說找弋陽的話,別說弋陽怎麼看她了,就是門口這些侍衛也不會輕易放她進去,更何況弋陽已經休息了,沒人敢去打擾,楚芸憐跑來找她豈不是找死?!

所以,她還是找琉璃比較好。

那胖侍衛奇怪地看了她一樣,見她這樣子也沒多大威脅,所以也沒多為難她,只說:“明日再來吧,琉璃姑娘已經歇下了。”

“啊...這樣啊...那多謝侍衛大哥了。”楚芸憐尷尬地轉身離開,想著自己真的腦子進水了才會被千溟蠱惑來找弋陽,天吶,最好別讓弋陽知道她幹了這麼一件傻事。

白衣男子站在閣樓上遠遠地望著楚芸憐羞惱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眼神微沉,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芸姐姐!”

“嗯?”

楚芸憐聽到琉璃雀躍的聲音,有些茫然,她大晚上的還沒睡,難道在等自己?真是天方夜譚。

“芸姐姐,你來了怎麼不進來啊?”琉璃小跑著過來,帶著霧濛濛的白光,一剎那楚芸憐似乎看到了一隻白色的小獸雀躍了過來,恍惚回過神來的時候,琉璃已經拉著自己往王府裡去了。

“芸姐姐,你以後直接進來就是,誰敢為難你,我就撓死他!”琉璃輕靈的聲音聽著別樣舒心,可那些個侍衛聽著就寒意遍生,各自慶幸沒有為難楚芸憐。

那胖侍衛現在站在那裡有些窘迫,他哪兒知道楚芸憐這麼金貴啊,要知道還不早就點頭哈腰地給迎進來了啊。

琉璃走到他身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胖侍衛無處可躲,只得低著頭,楚芸憐看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琉璃說:“沒事啦,是我沒說清楚,大晚上的,也不怪侍衛大哥。”

琉璃這才作罷,哼唧道:“就你心最軟了,不然哪兒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楚芸憐沒注意聽,看著胖侍衛那感激的眼神笑了笑,畢竟他沒有為難過自己,所以她也不會為難他。

“你方才說什麼來著?”楚芸憐跟著琉璃進了府,“我沒太聽清楚。”

琉璃瞪著澄澈的眸子,一臉驚訝地望著她:“你竟然沒聽見?你的聽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哎呀,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說你太善良罷了。”

琉璃擺擺手,繼續拉著她往後院走去,楚芸憐眸色一沉,暗自嘆了嘆氣,她現在哪兒還有那麼敏銳的五覺啊,去了一趟巫城之後,她的聽覺和嗅覺更差了。

琉璃沒有發現她的失落,所以一路拉著她直到到了門口楚芸憐才反應過來。

“這麼晚了,王爺還沒睡?”

“你也沒睡,我也沒睡啊,為什麼公子要睡?”琉璃的話讓楚芸憐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我們來這兒幹嘛?”

“睡覺啊。”

“...”這下楚芸憐是徹底懵了,“什麼...什麼意思啊?”

“你跟我一起睡啊,公子晚上不睡覺的。”琉璃說著便拉著她推門而入,楚芸憐持續迷茫的狀態,都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拉了進去。

然後楚芸憐一眼就看到了弋陽,那一瞬間楚芸憐幾乎炸掉了。

弋陽一件白色的中衣,並沒有穿得很整齊,而是隨意地掛在身上,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胸膛,再往下一點就是有力的腰腹,實在很難想象一個病怏怏的人能有這麼完美的腰腹肌肉。

他漆黑如墨的長髮有些散,卻並不顯得凌亂,白色的髮帶掛在髮間,有些搖搖欲落,幾縷不安分的髮絲垂在鬢邊,更顯得他放蕩不羈。

他的側臉美得像一幅畫,又像一件精雕細琢的玉器,在淡白色的夜明珠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柔。

他面板很白,卻又不像初見他時的那種病態的蒼白,那是讓天下女人都心動的膚色,說實話一個男人這麼白,難免讓人覺得過於陰柔了些,可弋陽卻並不是,他的輪廓並沒有那麼柔,卻也不似錦楓那般剛毅。

在他身上的所有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楚芸憐看得腦子發懵,神遊太虛,恍惚間覺得鼻尖有點溼熱,伸手拂過,低頭一看。

“誒?”愣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是她流鼻血了,她尷尬得整張臉都紅了,連忙轉身逃開。

琉璃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驚訝地望著她說:“芸姐姐,你怎麼流血了啊?!快過來...公子,你看看芸姐姐是不是受傷了啊。”

楚芸憐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麼能花痴到這個地步!現在她恨不得化成灰隨風而逝,真是丟死人了!楚芸憐掙扎著,一手捂著口鼻,一邊極力地往外走。

可是琉璃看上去是個小姑娘,那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拽得楚芸憐的手腕生疼,楚芸憐根本掙不開。

弋陽放下手裡的書,慵懶地抬眼看了過來,楚芸憐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