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自顧自地說著:“公子啊,為何要騙他說芸姐姐在我們這兒呢,還讓我說是芸姐姐怕他擔心才讓我去找他的,為什麼啊?”

“多嘴。”弋陽悠閒地緩步來到她的身邊,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小腦袋,裝那麼多東西幹嘛。”

琉璃一張臉都皺成了苦瓜,卻也真的不再問了,兀自趴在桌子上擺弄著自己的玩意兒,邊吃邊玩。

回過神來的時候弋陽已經不見了。

“每次都不帶我,公子真是個壞人。”琉璃抱怨著,可勁兒地往嘴裡塞吃的,心裡鬱悶得不行,她真的無聊死了啊。

...

其實有一點楚芸憐沒想明白,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她想知道千溟是不是一直都在她身邊,好像每次有生命危險,都是他出面解救。

雖然沒幾次,但她隱約覺得是的。

“餓了嗎?”

“我不用吃東西。”

“現在也不用嗎?”

千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遞過來幾個綠油油的果子,一看就知道很酸,虧他拿得出手。

楚芸憐不理他,兀自坐在小河邊,看著清澈的河水汩汩東流,一望無際的平原讓人的心境也疏闊了不少,至少現在她沒有之前那般抗拒千溟了。

“睿王府那日,你在嗎?”楚芸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果子,她現在是真的會餓了。

“甜的。”千溟見她猶疑的樣子,知道她在想什麼,楚芸憐有些訝異,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嗯。”他這是回答了她。

“你救了我,可你也拿走了我的記憶。”楚芸憐轉頭看著他,他紫金華貴的雲紋錦袍襯得他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和忤逆的王者。

楚芸憐莫名地覺得被壓制了,從心裡產生了一種臣服的感覺,她很是不爽這樣的感覺。

“我是為你好。”他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想多說這事。

楚芸憐冷哼一聲:“自以為是,我的記憶,你憑什麼說抹掉就抹掉。”

“你現在,還承受不了。”他轉身招來一隻妖獸,“在什麼時候,就得做什麼事,能力不及,就別想太多。”

楚芸憐氣悶,偏偏看他這清淡模樣,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他說得都是對的啊,真是的。

“那你知道我來歷,我的以前?”楚芸憐也不扭捏,藉著他的手,攀上了那妖獸的背,然後緊緊地抱著它的脖子,它漆黑的毛髮極其柔軟,楚芸憐很喜歡。

“嗯。”

“那你知道我和西靈的關係?”

“不甚清楚。”

楚芸憐還想再問,只聽得千溟說:“該知道的時候,你便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時候去追問,只會徒增煩惱。”

也只有楚芸憐能讓他不厭其煩地說這麼多話了。

楚芸憐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先前我在皇城密林遇襲,救我的人是你嗎?”

身後的男子久久沒有回答,楚芸憐疑惑地轉過身去,疾風吹得她的臉生疼,眼睛也有些睜不開:“嗯?”

“不是。”他的聲音聽著冷了很多,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在騙她。

不過楚芸憐也沒再多問了,只趴在妖獸柔軟的背上,昏昏欲睡。

的確,此番若是沒有千溟,她一個人是沒辦法找到巫族的,且不說找不找得到,就說這一路而來的妖魔鬼怪,怨鬼亡靈,她要是一個人,準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千溟到底是什麼來歷,能駕馭妖獸,又能震懾妖魔,而且照他那般說,花佳花蕪他都不放在眼裡,他到底得有多強。

“千溟...”

“嗯。”

“你該不會是魔主吧。”

千溟眼神微變,染上一抹柔和的霧光:“為何這麼說。”

“感覺。”楚芸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雖說他很強吧,可也沒見過魔主有多強,說不定魔主更強他千百倍呢,可她就覺得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