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賤民!你去死吧!”他發起狠來抬手就往劉青山的手剁去,也不管這一剁會不會連帶將自己的腿給削掉。

所幸先前砍了劉青山很多刀,他已經沒多少力氣再拽著自己了,這一刀下去,削了劉青山半條胳膊,劉青山當場就沒了力氣。

只一隻手還拽著,可是已經沒有多少用了,他早已精疲力盡,不堪重負了,那領頭的再來了一刀之後他就猶如斷線的風箏,直直地掉進了雲霧深處,聽不見半點回聲。

沒了重負,那領頭的便很輕鬆地在其他人的幫助下爬了上來,驚魂未定之時就讓人趕忙帶著蕭兒回梁府,上頭的人吩咐他抓人質,結果人質全死了,這個小娃要是再出點差錯,他就不用活了。才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他更是怕死了。

“少主,不用救人嗎?”

“凡人的事,最好不要插手。”他瞥了一眼身邊的白衣女子,沒有動手,徑直往城裡去了。

那白衣女子自知失言,也不再多說,只溫順地跟在他的身邊。

官兵走後,聽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感嘆著可憐,可憐,他們也沒有多停留一刻,如入無人之境,連城門的守衛都沒有任何盤問就讓他們進城了。

楚芸憐一路雖然表現得無比鎮定,可是她一直控制不住自己,越走越急,心也如墜冰窟一般越來越冷。

自責,懊悔與痛心將她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的疏忽大意,自以為是就這樣害死了他們,她怎麼能原諒自己。

“青山哥...等等我...”

明知道她現在去早已來不及,可是她不願相信,不相信那麼憨厚老實的一個人,突然就這麼活生生的沒了,明明幾個時辰前還和她說過話來著,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呢。

“少主?少主!”白衣女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男子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看著他喝到一半的茶,她有些怔愣,起身往窗外望去,方才他就是往窗外看了那麼一眼,人就不見了,當她看到迎面而來的楚芸憐的時候,眼神倏地一寒,沒想到又是她!

“芸姑娘。”諳然一臉和煦的笑意看著楚芸憐,楚芸憐本就很心急,此刻又莫名其妙被人擋著,陡然升起一股冷冽的戾氣,看也不看來人是誰,便一把推開:“讓開!”

諳然被她這一反應弄的有些懵了,她就這麼討厭自己嗎?!

“少主,您沒事吧?”白衣女子追上諳然,見諳然被楚芸憐推開,有些窩火。

諳然擺擺手,俊美的臉上有一絲凝重,看著楚芸憐匆忙的背影有些狼狽,眼神暗了暗,跟了上去,只是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擋著芸憐,而是不遠不近地跟著她,也不說話。

“也夏,你就在這裡待著,繼續探查。”諳然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徑自離去,不再管跟著自己的白衣女子。

但是也夏似乎並沒有要呆在原地的想法,提步就要追上去,一抹黑影鬼魅地擋在她的面前,不讓她再跟著,也夏氣急,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又氣又無奈:“撫樂!少主他一個人,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你別攔著我!”

“公子不讓你跟著,你就老實待著。”撫樂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樣子,“公子這次會把你從幽冥谷接過來,下次你可就沒那麼走運了。”

也夏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和撫樂僵持半晌,憤懣地轉身離開。撫樂又鬼魅地消失在原地,就像她來時一樣,沒有任何痕跡。

“我讓你不要跟著我,離我遠點,你聽不見嗎?!”楚芸憐煩躁地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的諳然,其實諳然並沒有妨礙到她,可她心裡就是憤懣,就想吼他。

諳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給怔住了,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張口想說什麼來著。

楚芸憐根本沒給他機會,只不耐煩地擺擺手:“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離我遠點。”

說罷便又急匆匆地往斷崖方向去了。諳然愣在那裡,面如菜色,沒有挪動一步,眼睜睜地看著楚芸憐越走越遠,諳然無可奈何地苦笑,好不容易再見到她,她竟這般不待見自己。

“公子,許是楚姑娘有她自己的難處,公子不必太放在心上。”舞樂不知何時站在了諳然的身邊,她一身水綠的羅裳,溫順安靜地站在諳然身邊,竟和他別樣地般配。

“公子?”舞樂只恍然感覺拂過一陣清風,方才還在眼前的諳然,一眨眼便不見了蹤跡。舞樂也識相地沒有跟上去,隻身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