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一路上異常恭謹,沒有多餘的話,嗯,是個合格的好管家,如果之前他沒有對楚芸憐態度那麼惡劣的話。

去梁府的路並不近,卻也不是特別遠,一路上楚芸憐倒也氣定神閒,時不時抽空往旁邊瞥兩眼。

鶯歌在有陰影的地方躲躲閃閃,移動得甚是艱難卻也一直不曾掉過隊,看得楚芸憐心裡直叫可惜,這姑娘怎麼這般執著。

不過看歸看,她也沒打算多事地去管,她又不是什麼善者。

路過一座奢華的府邸之時,楚芸憐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原來是昕王府,就是那個傳言病怏怏,而且活不了多久的九皇子,昕親王。

不過奇怪的是,按理說一個人病怏怏的,也會影響到周圍的環境,楚芸憐見這府邸沒有絲毫汙晦之氣,反而隱見貴氣,心下疑惑,卻也沒有多耽擱,匆匆而過,倒是有點好奇這個九皇子了。

“神醫請稍後,我這就去稟告我家老爺。”孟德將楚芸憐引到大廳候著,叫來兩個小廝和婢女伺候著。

楚芸憐還沒來得及回答,孟德便著急忙慌地走了,楚芸憐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沒說什麼。

他一走,鶯歌便飄飄然地來到楚芸憐的面前,楚芸憐神色不變,卻有意無意地聚焦到她身上,她在大太陽下呆了這麼久,即使沒有被直射,現在也已經變得異常虛弱了。

縱然如此,她還是飄了過來,看著楚芸憐有些焦急地說:“姑娘你怎麼能答應他來梁府啊,這梁府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我勸你還是趁現在他們沒來之前,趕緊走吧。”

楚芸憐見她十分擔心的樣子,心裡疑惑,卻沒搭話,她何嘗不知道這梁府不簡單,單是從大門到大廳的這一段路上她就看到了十來個地縛靈。

這地縛靈邪氣重,只不過離不得它們的那一片地,終日只能在那巴掌大的一塊地上飄著,走不了,掙不脫。

楚芸憐知道,那是一種刑術,將人活活地折磨死,然後用桃木釘釘入人的眉心,一直釘穿腦骨,釘到地上,這樣這人的魂魄便會永遠留在這個地方,哪裡都去不了,最後魂飛魄散。

怨念大的便成了地縛靈,但地縛靈只能憑著自己的邪氣影響周圍的環境罷了,做不得惡。

這梁府陰森森的,楚芸憐有些好奇這一府上下的人是怎麼安然無事的。那鶯歌急,但楚芸憐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樣子。

鶯歌知道楚芸憐看得到自己,只是她卻並不搭理自己,擺明了不領情的樣子。

楚芸憐見她急得不行,不停地張望,知道她怕孟德一會兒又回來了,楚芸憐便尋了個由頭將兩個小廝和婢女打發下去了,看了鶯歌一眼後,淡淡地說:“你怕什麼?”

鶯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楚芸憐只說:“你若是現在不說,一會兒就沒機會了,孟管家要來了。”

鶯歌渾身一個戰慄,便跪在地上潸然淚下:“姑娘,求姑娘幫幫鶯歌。”

楚芸憐皺了皺眉,半晌問道:“何事?”她只是問問,至於幫不幫,那就說不準了。

鶯歌見楚芸憐問了,便一股腦地說了。

原來她是被賣進梁府做小妾的,當初張羅著買她的人就是孟德,她家裡太窮了,還有個小妹妹年僅八歲,哥哥爛賭,把她賭了出去。

然而那人的妻子極其強勢,看不慣她年輕貌美便把她賣到了梁府,這梁府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可是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嫁進梁府。

因為梁尚書在那方面有著極其刁鑽的怪癖,喜歡虐奸女人。

她被賣到梁府還不足五日,那梁尚書就把她虐得奄奄一息,幾乎沒命了。

這時候孟德便來找她了,楚芸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定是孟德這見色起意的心思在作怪

不然他哪兒那麼好心給鶯歌請大夫還幫她在梁尚書面前撒謊,說鶯歌得了急病,不能再伺候他了。

那梁尚書又信任他,反正不缺女人,便再也不找鶯歌了,這讓鶯歌如獲大赦,對孟德也極其感激。

誰知道孟德將她身子養好了之後,便對她下藥,將她姦汙了,事後鶯歌卻只能啞巴吃黃連,不敢聲張。

這忍氣吞聲的樣子竟讓孟德更得寸進尺,幾乎將她當成了自己的禁臠,鶯歌敢怒不敢言,躲也躲不了,卻還是極力反抗。

那孟德竟威脅鶯歌說若是她不順從便將她和她妹妹一起賣到窯子裡去,鶯歌被逼無奈。只得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