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莒犁乃是元子攸之姐。元子攸是什麼人,阿郎應該比妾身更清楚,他跟爾朱榮,以後一定是勢成水火。甚至可以這樣說,現在誰當皇帝,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阿郎要是明媒正娶元莒犁,那豈不是說明阿郎是元子攸的人?這跟自掘墳墓有什麼區別。以阿郎的智慧,斷然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奈斯,徐月華這人腦子很清楚,以後可以託付她做一些事情了。

至少她比後知後覺的元莒犁,比完全搞不清狀況的馮淑鳶要有腦子多了。

劉益守在心中給徐月華點了個贊。

“最近你大概會很有時間,把源士康叫上,然後把爾朱榮賞賜給我的東西,全都兌現成黃金,包括賞賜的布匹。當然,寶石也行,什麼輕便值錢,就兌換什麼。”

這……是準備跑路麼?

徐月華曾經也做過逃出高陽王府的夢,對劉益守這個說法很熟悉,簡單點說就是“收拾細軟跑路”。

“阿郎,你現在平步青雲……然後就想著跑?”

這次劉益守來河陽關,徐月華就察覺到平日裡那些偷偷覬覦自己背影的目光,消失了。具體是因為什麼,不言自明。

“有備無患吧,我這個人,不喜歡把命運交給他人,交給世道。我的命,我要自己做主!”

在這個時代,什麼人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呢?

徐月華腦子裡蹦出一個奇怪的問題,她看了看劉益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今日妾身說起做妾的事情……你好像沒像上次那樣反對,為何?”

“有些事,我想通了。”

劉益守平靜的看著徐月華,誠懇說道:“以前我認為,一定要我愛你,我才會跟你在一起。但是今日看到李彧竟然沒有能力去保護所愛的妻子,我這才意識到,這世道,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保護自己女人的。

假如你以後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哪怕他肯為了你付出很多,最後也一定只能是悲劇。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跟了我。

哪怕我不能給你全部的愛,但至少我能給你安定和自在。

所以既然說到了這個問題,我只能告訴你,餘生,我們互相照顧了。”

劉益守握住徐月華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誠懇說道。

“明明之前像個傻子一樣,現在就這麼會說了……”

徐月華有些羞赧的側過頭,完全不敢跟劉益守的眼睛對視,她怕自己會馬上融化成一灘水。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正在徐月華考慮要不要過去緊緊抱著劉益守,然後兩人做一點什麼事情的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阿郎,我能不能進來呢,有點事情。”

徐月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麻利的鑽到了床底下,床單正好將身子遮住。房間裡很暗,如果不蹲下來看,很難發現人藏在那裡。

某女的八卦之心,真是強到沒邊了!

劉益守長嘆一聲,走過去將門開啟。果然是元莒犁,喝得醉醺醺的,不過衣衫倒是完整的,不像是被人侮辱過的樣子。

“怎麼喝成這樣?”

“今晚我要跟你睡,元子攸要我明日去陪爾朱榮睡,我不管了,你想辦法!”

元莒犁一進來就抱著劉益守一頓猛親,某人氣得將她攔腰抱起,直接丟到床上。

“我說,你讓我想辦法,也讓我說個話吧,你一直親我還讓我怎麼開口?”

劉益守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說道。

“過來嘛,離那麼遠做什麼?”

元莒犁媚眼如絲,斜躺著床頭,十足X婦之姿。她今晚大概也沒想著完好無損的出這個門了。

“蠢得要死,這點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