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符(蕭繹小名)哥敬上,我乃蕭氏之婿,你乃阿姈之兄,你我本一家人,此番兵戎相見,湘江慟哭,長江含淚。手足相殘,同室操戈又是何苦?

往事如煙,縹緲無蹤,沙場相見,刀劍無眼。生靈塗炭,一片焦土。

你我針尖對麥芒,親者痛而仇者快也!

不若我等皆放下兵戈,再行商議,化干戈為玉帛,不必你死我活。

若能尊建康朝廷為正朔,到時你為藩王依舊,麾下將士亦不追責,朝廷亦可以省下軍資無數,忠義兩全,豈不美哉?

望七符哥好生思量。”

劉益守臉不紅心不跳的讓羊姜代筆,寫下了這封厚顏無恥的信。

“怎麼了,你就沒什麼話想問麼?”

發現羊姜很久沒說話,劉益守將手裡的地圖放下,看著面色糾結的妹子疑惑問道。

“我只是覺得吧……該和阿郎在一起的,應該是我父,不該是我。你們真是太般配了,倒是顯得我像是個只會生孩子的工具。”

羊姜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說道。雖然只是說笑,卻難掩心中淡淡失落。

想起她那個硬幣老爹,羊姜覺得劉益守跟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羊侃跟劉益守之間爾虞我詐,狼狽為奸,你情我願,互相勾結利用的樣子,像極了愛情的本來面貌!

不摻雜一絲感情,完全純粹的利益紐帶,純粹到無懈可擊,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情比金堅”了。

畢竟,劉益守給羊侃送的錢,打造幾個金佛都綽綽有餘了。

“阿郎不是要來剿滅蕭繹的麼,寫這封信是要招安?”

羊姜放下心中雜念繼續問道。

大家都擺開車馬準備硬幹一場了,你寫個服軟的信是搞什麼鬼,蕭繹看到了只會笑你傻啊!

羊姜完全不明白劉益守到底想做什麼。

“以你的智慧,我很難跟你解釋啊。”

劉益守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你就說一下嘛,大不了以後再陪你玩那個……多玩幾次也可以的。”

羊姜抱住劉益守的胳膊,讓其在胸口不斷摩擦著懇求道。

“唉,元玉儀的招數你們都學到了啊!”很久沒碰女人的劉益守一時間大暈其浪,嘆了口氣壓住心中的躁動。

“這就叫兵不厭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你這次既然跟著來了,那就在一旁看戲好了,沒什麼要操心的。”

劉益守擺了擺手,卻是不肯說得太多。所謂謀略,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

……

劉益守的信已經送了幾次到郢州韋氏水軍的水寨內,韋黯並沒有因此暴怒,而是嚴令手下不得出戰。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很多時候,不是你不想出戰就可以不出戰的!

王琳所率水軍精銳,已經在郢州城外的江面上遊弋,甚至一度深入夏口。經常埋伏起來,劫掠朝廷輸送糧草的漕船!

不得已之下,韋氏的水軍只能出動一部分力量,攔截王琳麾下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