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的火似乎根本沒發完,不,應該說才剛剛開了個頭。

很快,一個年輕人被叫了進來,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只是那雙眼睛賊溜溜的四處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奸猾。

“你就是阿澄的親隨麼?阿澄和庶母私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高歡冷冰冰的問道。

“回高王,有所耳聞。不過世子是被冤枉的。”

祖珽一本正經的說道。在他看來,高澄有沒有私通鄭大車都不重要。在祖珽眼中,不被抓到的犯罪,那就不是犯罪。

“混賬,人證俱在,哪裡有冤枉這個說法!”

高歡猛的一拍桌案,憤怒吼道。

鄭大車啊,收入房中時間不長,還沒玩過癮呢!這還不算出徵了那麼久。只怕高澄玩的次數都比自己都多!

一想到這裡,高歡就怒向膽邊生!

“回高王,人證是什麼,物證是什麼?”

祖珽不卑不亢的詢問道。

“人證是鄭大車的侍女,物證嘛……”高歡愣住了。捉姦捉雙,只要沒有當場抓獲,那有嫌疑的雙方就可以咬牙抵賴。

看到高歡似乎也想到了其中關節,祖珽繼續說道:“高王問在下有沒有看到世子與庶母私通,在下的回答是沒有。高王為何寧可相信婢女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在下的話呢?”

高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祖珽想說又不能明說的話。

高澄有沒有跟鄭大車私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高歡認為沒有私通,那就是沒有私通!這件事的是非曲直是如何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的位置,是不是依然是高澄的。

以及……家醜不可外揚,無論是不是真正的家醜。

“高王,這件事其實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本身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該婢女誣告,賜死即可。

高澄依舊為世子,高王與世子之間的父子之情並未被離間,如此而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祖珽作為外人看得很明白。

這件事高歡認為沒事,那就是沒事。其他的都是浮雲。

“都出去,遵業(司馬子如表字)留一下。”

高歡無力的擺了擺手,心力交瘁。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對著司馬子如嘆了口氣。

“你以為如何?就這麼放過那個混小子麼?”

高歡咬牙切齒的問道。

只看婁昭君淚眼婆娑的樣子,只看高澄不吭聲又不服氣的樣子,高歡就知道這件事百分百是真的。至少高澄和鄭大車有過私情,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問題不在於事情的真相如何,而是後續要如何處理。

“回高王,眾人嘴上都不說,但高王將來登基,子承父業,理所應當。”

司馬子如慢悠悠的說道。

高歡微微點頭,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