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換個地方。這條河能夠釣魚的位置大把都是。”

陳慶之針鋒相對的說道。

“可是。”

劉益守指了指紅彤彤的夕陽,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慶之說道:“太陽下山,就看不到河面的動靜了,陳將軍還是釣不到魚。更何況等陳將軍弄到魚,已經到了晚上,再來生火造飯,只怕到了深夜。

那時候已經沒什麼胃口了。

不如這樣,我在那邊生火,陳將軍在這邊釣魚。等你釣到魚以後,我來殺魚洗淨,架起來在火上面烤,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如何?”

“好。”陳慶之微微點頭。

說完劉益守就真的跑到岸邊就張羅這些事情。不一會,陳慶之已經弄了幾條魚,兩人合力把魚殺了用樹枝架起來在火上烤。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烤魚不遠處,源士康帶著親衛跟馬佛念帶著白袍軍在緊張對峙,許多雙眼睛都盯著篝火這邊。只要陳慶之或者劉益守二人當中任何一人有什麼異動,這兩邊就會直接動手了。

“你釣魚不行,生火烤魚這些倒還挺熟練的,這很不正常。”

陳慶之咬了一口烤魚,發現居然烤的還不錯,至少火候很均勻,還沒有糊!

“陳將軍少見多怪,以前在家鄉經常跟一幫釣魚佬去遊玩,他們手裡都有魚,只有我沒有。要是連生火造飯都不會,怎麼好意思舔著臉去找別人要魚吃?”

劉益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雖然這個故事聽起來相當荒誕,但陳慶之直覺上就認為對方似乎沒有說謊。

“既然釣不到,為何你還要釣呢?”

陳慶之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釣的不是魚,而是寂寞啊。”

劉益守長嘆一聲,像是在無病呻吟,只有他自己明白究竟為什麼寂寞。

“其實呢,陳將軍跟梁國天子下棋下了很多年,算是至交吧。而在下馬上要迎娶梁國的長城公主,算是梁國天子的女婿。我們應該算是自己人了。”

看到陳慶之把手裡的魚吃完了,劉益守又遞給對方一條烤好了的。

又把手伸到蕭衍這裡了?元子攸姐姐和爾朱榮女兒都不夠你折騰的?

陳慶之對於劉益守的野路子不太能理解。

“少年戒色,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多女眷,將來要怎麼辦?”

聽到對方要迎娶長城公主,陳慶之警惕心少了大半,劉益守的種種“不合理”舉動,似乎也可以找到理由了。

“雖然這麼說很犯賤,但陳將軍看看在下這相貌。所謂戒色,不是我想戒掉就能戒掉的。如果我說在下的妾室們為了跟我一夕魚水之歡都要打起來了,陳將軍信麼?”

劉益守苦笑說道。

看了看對方俊朗的相貌,陳慶之暗暗揣摩,反正女人總是要跟男人睡覺的,與其跟一個糟老頭子或者奇醜無比的男人上床,倒不如找劉益守這樣年輕又俊的。

都是做一樣的事,但體驗卻是天差地別。

“不說這些了。說說看,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陳慶之正色說道,不想再去討論劉益守的私生活如何,他又不是蕭衍,哪管對方几個女人,全都無所謂。

“我會把蒙縣讓出來,給白袍軍作為補給之地,當然,這是你們攻佔的。府庫裡的東西,都是戰利品。陳將軍應該明白的哈。”

“有點意思。”

陳慶之在白色的布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微笑道:“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