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欽嘖嘖感慨了一番,這位藩王大概是等著自己夜襲石硊戍正面的“中軍大營”,只怕那裡已經佈置好了陷阱。要是沒這位叛逃文書的情報,自己貿然出手,估計會吃虧。

不,應該說極有可能要戰敗,因為敵人不可能在痛打了你以後不乘勝追擊。

“來人啊,點齊三千精兵,半個時辰後,隨我出征!”蘭欽對身後的傳令兵喊了一聲。

……

壽陽城劉益守府邸的書房裡,被邀請來作客的獨孤信一臉榮幸看著劉益守給他倒酒,心中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何會主動獻殷勤。

“這次襄陽已經入我掌中,我打算讓你出鎮襄陽。”

劉益守微笑說道,跟獨孤信碰了一下杯。兩人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感謝主公信任。”

外鎮飛地,這種信任可不一般,獨孤信心裡有數。

“當年北地有言獨孤郎風度翩翩,我亦是嚮往非常。如今時移世易,元氏早已丟了江山,往日之事,如煙如夢,只在這裡了。”

劉益守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主公所言極是,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元氏之敗乃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也。”

獨孤信感慨的說道,當然,他已經察覺到劉益守此番沒什麼惡意,不過依舊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麼。

“對了,聽聞去年令夫人產下一子,起名為獨孤羅,可有此事啊。”

劉益守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並非是什麼秘密,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獨孤信的夫人去年生下長子獨孤羅,母子二人隨同下僕,目前就在壽陽居住。

“回主公,確有此事。”獨孤信點點頭說道。

“唉,在下後院裡的那些娘子們,就是喜歡生女兒。

這女兒一多啊,我就擔心她們以後嫁不出去。畢竟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世間英雄何其少,我為家中那些女兒們,可真是操碎了心。

獨孤郎也是為人父母,應該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吧。”

劉益守又給獨孤信倒了一杯酒,有些自怨自艾的感慨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父母著急是沒有用的。主公安心便是。”

獨孤信喝了口酒,淡然說道。今天這酒是好酒,只是想從頭喝到尾,最後安然離去,恐怕不會那麼輕鬆了。

“獨孤郎為我麾下大將,風度翩翩,為世人所讚頌。我料想虎父無犬子,獨孤羅將來也應該也是出眾之輩。

所謂擇日不如撞日,獨孤郎何不將獨孤羅的生辰八字拿來讓在下請人看看。我那後院好幾個女兒,若是單看生辰八字,總能找到合適的吧?”

劉益守死死咬住“合適”二字,讓獨孤信不知道要怎麼去接這番話。

“主公,會不會太早了些,獨孤羅才一歲多。”

獨孤信訕訕說道,面色有些不自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是不反對,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就安心去襄陽外鎮,娃娃親這件事,我親自來操辦,在壽陽大擺宴席,保證熱熱鬧鬧的,不會墮了你的面子!”

劉益守哈哈大笑說道,獨孤信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好微微點頭,拱手說道:“如此,那便是在下高攀主公。主公盛情,在下卻之不恭了。”

“誒,瞧這話說的。將來你再有女兒,也可以進我們家門嘛,親上加親,多喜慶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