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無趣了。”

劉益守看了看源士康身邊一身布衣如同下僕的戴子高,忽然覺得挺有趣的。

他將斗笠摘下,走到戴子高身邊,抽出對方腰間的短刀,在空中劈砍了幾下。

一邊走一邊吟誦道: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刺客啊,真是男人的浪漫。可悲可敬可嘆。”

劉益守嘖嘖感慨,當刺客是很直爽的,殺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什麼也不想。

但是當主公卻太複雜了,需要心智,手腕,氣度,才幹。

甚至還不能缺少人格魅力。

“主公說的刺客,難道是建康坊間流傳蕭正德要在壽宴上行刺蕭衍的事情麼?”

王偉皺眉問道。劉益守這個人,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非也非也。”

劉益守擺了擺手道:“只是覺得建康這裡到處都是蠅營狗苟之輩,無論大官小官,都在為蒼頭小利狼奔豕突,缺少了一些俠義之氣。我來這裡有些憋悶罷了。”

他一直都不喜歡建康城,不喜歡臺城內令人窒息的官僚氣息。死氣沉沉,猶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劉益守將短刀還給戴子高,自己拿起佩刀掛在腰間,看了看源士康,將對方的披風解下來自己披上,又把湖邊岩石上的斗笠戴好。

他在清澈的玄武湖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覺得有那麼幾分俠客的味道了。

“有酒沒?”

劉益守問源士康。

後者老老實實將懷裡的皮囊遞過去了。

劉益守喝了一口,將酒囊遞給王偉大聲說道:“醉酒當歌,人生幾何!來,一人一口!”

這是建康,很多話不能說,這一句曹操《短歌行》中的詩句就能表達出很多意思了。

王偉知道,此番來建康,劉益守心裡是很不爽的。一隻猛虎不得不去給一群野狗拜年,心裡能舒坦得起來麼?一群二貨在建康城內編排劉益守要造反,不就是欺負現在劉益守根本就不可能造反麼?

“主公,如今潛龍勿用,需要靜待時機。將來飛龍在天之日,建康城內有一個算一個,該跪著的就給我們跪著,該被掛到旗杆上的就被我們掛起來。

一筆一筆的,誰也跑不了。”

王偉走到劉益守身邊,不動聲色的勸慰道。

劉益守一臉錯愣,王偉這廝把自己想得太陰暗了,將來若是能佔據建康,何必跟這些蟲子計較呢,很跌份的。

“哈哈,你們真是想太多了。”

劉益守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偉的肩膀,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當然,眾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真不在意還是裝不在意,一個個喝完酒。

劉益守抽出佩刀善勝,邊揮舞邊唱道:“失傳的秘籍回到了誰手上,

高人的指點伴我出家鄉。

建康城外車馬聲熙攘,

行俠仗義就於此開場。

牽著小馬駒邊走也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