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已抵達目的地,請各位旅客帶好行李和隨身物品……”

隨著提示音響起,飛機內的乘客一個個動了起來。

江仁並沒有第一時刻行動。

他側著腦袋看著窗外的機場,等周圍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才起身走下飛機。

來到機場外,搭上了一輛計程車,直接趕往王母所在的醫院。

雖然他對王母並沒有任何情緒,但到底頂著對方兒子的身體,在加上對方現在又生命垂危,怎麼也得去見一面。

不多時,抵達了目標醫院。

江仁按照王尋親戚發給他的地址,來到了王母所在病房的大樓,又乘坐電梯來到了所在樓層。

每層的空間都很大,病房也不少。

江仁沒有自己尋找,而是找到服務檯,直接向值班護士詢問王母病房的位置。

“你是她什麼人?”

剛入職場的小護士,警惕地看了過來。

江仁言辭簡短:“親屬。”

小護士:“侄子?”

江仁:“兒子。”

小護士毫不掩蓋的露出鄙夷之色,接著指著側後方說道:“那邊走,第九個病房就是。”

江仁道了聲謝,轉身快步走去。

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面小護士和同事的細語聲,語氣中夾雜著幾分鄙夷與氣憤。

母親出了車禍,一直沒能移出重症監護室,結果身為她最親的兒子,卻過了幾天才來看望。

這種行為,確實會讓人有些看不慣。

對此,江仁毫無反應。

畢竟,小護士說的是王尋,又不是他。

“別說了,小心被聽到。”

聽小護士抱怨的中年女護士,悄悄看了眼江仁的背影,小聲勸說道。

有經驗的護士見慣了這樣的事,不會表露出過多的情緒,也只有小護士這種剛出社會的人,才會不加掩飾的憤憤不平。

小護士哼道:“聽到就聽到,看看這種人有沒有臉皮。”

說是這樣說,但她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小了些。

中年護士安撫了她一句,注意到江仁消失在自己視線後,悄悄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然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與小護士繼續呆在崗位上。

距離醫院五十多公里的一片別墅區,其中位置最好的一座臨江別墅,門外有兩名保安守候。

別墅二樓的一間臥室。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有人在打他電話。

男人抬起撐著床沿的那隻手,神情不悅的拿過手機,接通電話:“給我一個理由。”

如果是家人或身份同等的朋友也就罷了,但現在這個打來電話的是個遠不如自己的跟班,如果給不出什麼好理由,那他不介意打打臉,字面上的意思。

“範哥,你叫我注意的人出現了。”

電話另一頭的跟班連忙說道。

隨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懶散地拍了拍身前的人,然後才對手機回覆:“我叫你注意的人?我什麼時候叫你注意的?”

跟班道:“就上週,那個叫王什麼的……王尋,對,就是王尋。”

範仁題眼神瞬間清明,背部挺直,嚴肅地問道:“他在哪?確認沒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