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收拾完衛生的萬景浩說道:“賀兄不必在意,這樣不是想感謝你,只是我閒的無聊。”

賀世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上前把桌上涼了的茶水到出一杯,直接灌入嘴中,然後就將自己在縣衙門外聽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幫兇,無趣。”

江仁指尖敲了敲扶手,隨口道:“想以此把我們引出來,並且迫使他人不敢輕易施以援手,很劣質的計謀,一看就知是由蠻人主導。”

萬景浩思索了一下,看向賀世:“也就是說,那些人在明天午時之前,都被關在了縣衙大牢?”

賀世點頭回應道:“我們縣裡只有那個地方可以關人。”

“江兄。”萬景浩看向江仁。

江仁淡淡一笑:“不必問我,你最該做的是遵循自己的內心。”

斗笠下的萬景浩,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想去救他們。”

業城城破時他沒有能力,只能選擇自救,現在他有了能力,自然不想再袖手旁觀,更何況那幾人還是因他而獲罪。

“可以。”

江仁沒有反對,並且還讚許地點了點頭。

“你們瘋了嗎?”

在旁邊聽了半天的賀世,忍不住插話道:“你們既然知道是在引你們過去,那你們去劫獄不是中了他們的計?”

“而且就憑你們兩人,縱使學了那些禁忌武功,莫非就能比得上數百人的兵鋒之利?”

賀世無法理解,甚至想要破口大罵。

如果是三個月前,他或許已經這樣做了,但現在的他學會了忍耐,也學會了隱藏心思。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武靠得從來不是說,這些等動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江仁並未生怒,而是將話題轉到了賀世身上:“地下室的東西我們看到了,這個縣裡應該有你很想殺的人吧?”

萬景浩點了點頭,準備看看賀世怎麼回答。

賀世張口想要辯解,但構思的話臨到出口,臉色瞬間暗了下來:“你們看到了?”

江仁道:“看得很清楚。”

地下室的東西其實不多。

一個拼湊起來的簡陋工具臺,以及十數把或新或舊款式不一的兵器,還有一把屬於特殊管制兵器的弓弩。

不論是曾經的大趙,還是現在自稱大正的蠻國。

對於兵器以及製作原材料都施以嚴格的管制,一旦發現有人私藏兵器,那人少不了要被抓入大獄脫下一層皮。

而如果被人發現私藏弓弩,那就不是扒下一層皮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死的問題。

一個想要做蠻國順民的大趙人。

絕不可能藏著這些,隨時能把自己弄死的東西。

“告訴你們也無妨。”

賀世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半是痛苦半是悔恨地說道:“在我十七歲那年,我內人難產而死,什麼都沒有帶走,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孩子。”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我還專門找人給他起了一個名字。”

“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到他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結果......”

說到這裡,賀世眼睛有些溼潤,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三個月前,一名蠻人的馬當街發瘋,把我孩子撞倒在地,重重地踩了幾腳。”

“他當時沒事,但回去後就不斷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