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世默唸著那幾人的名字,心情很不平靜。

這幾人他都認識,都屬於熱心腸之人,平日裡經常照顧鄰里,與縣裡大多人的關係都不錯。

而現如今,這些人卻即將被處死。

而且看樣子,如果之後還未發現兇徒的痕跡,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抓。

至於原因,則與現在待在自己家的那兩人有關。

“如果,如果把那兩人供出來......”

“那程一漢他們是不是不用死?也不會有更多的人被抓住?”

賀世臉上滿是糾結,突然眼中閃過一抹冷色,然後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過後。

所有亂七八糟的心思都在疼痛中迅速消散。

周圍有幾人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當回事,以為他是為救不了那幾人感到傷心,抱著悲痛的心情扇自己一巴掌。

“害了程一漢他們的人,不是那兩人,而是那些……”

賀世目光如刀,看一那些身處士卒保護中的蠻人:“真正害死他們的,是這些該死的畜牲!”

他的目光在看到縣令福泰時,多停留了好幾個呼吸。

隨後。

賀世隨著人群慢慢散開。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個偽裝成普通人計程車卒目送著他離開,隨即來被重兵保護的努爾哈極身旁,小聲道出了賀世剛才的異常表現。

努爾哈極聽了,摸了摸下巴:“你帶十人過去看看他有無異常。”

喻新虎連忙應聲,隨即疑惑問道:“若是沒有異常呢?”

“那就把他抓下大牢,與那幾個明日要被處死的人關在一起,反正多一個人也不影響。”

“是,小人告退。”

喻新虎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並帶走了十名著甲佩刀的僕從軍。

雖然努爾哈極手下足有數百士卒,蠻人更是佔了半數,但除非努爾哈極親自下令,否則他可指揮不了那些蠻人。

“長生天保佑,希望能有收穫。”

努爾哈極回過頭,就見得福泰正在閉目沉思,於是問道:“福大人,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福泰搖搖頭,隨口說道:“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過應該是我多心了,或許是曾在人口名冊上看到過的緣故。”

兩人都沒有在意喻新虎等人。

因為如果那邊真有兇徒,那麼十人就足以制服他們。

這並非是自大,而是透過現場的痕跡判斷。

再加之跟過去的十人雖是僕從軍,但也經歷過不少戰鬥,武力遠勝於被留守在驛站的僕從軍。

黃昏下。

賀世抱著沉重的心情踏入家門。

他反手關上門,抬頭就見家中被翻亂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好,被摔壞的物品和垃圾也被掃到了角落。

“其實,你們不用這樣做。”

賀世看著從裡屋走出來的兩人,眼神帶著少許複雜。

“與我無關。”

江仁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