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田家到底許諾了你什麼好處?”

隨後洛元清更是語出驚人,雖只是三言兩語,卻宛如一道驚雷炸響,引得現場一片驚異、騷動。

與此同時,這寥寥數言更猶如一柄閃爍著森冷寒光的利劍,直擊葛有禮靈魂深處,再加上洛元清裹挾著殺機出其不意突襲到他面前,令得他在毫無防備下,直接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洛堡主話可不能亂說,這赤血令明明是田家之物,這與郡守、郡守府又有何干?你、你可休要敗壞葛某的名聲。”

事情到了這一步,葛有禮終於開始心慌意亂,再不復之前的從容淡定。

“哼!真是笑話,赤血令何等珍貴之物,其價值就是三座寒玄鐵礦也不能與之媲美,區區田家又何德何能能持有,你居然還在這裡強詞奪理、欲蓋彌彰。”

洛元清一聲威嚇,其聲凜凜然。

而其實他也並沒有猜錯,這枚赤血令當真並不是田家所有,只不過其中之玩味,即便是借三個膽子給葛有禮,他也不敢明言。

“你、你…”

葛有禮心裡這個憋屈啊,明明是他佔盡先機,明明洛元清已經窮途末路,可萬沒想到,大好局面卻被他如此輕描淡寫的就化解於無形。

這一招雖險,但不得不說洛元清將洞徹人心、趨利避害的本事卻是玩得爐火純青,只此一招,就將他給拿捏得死死的。

此外還有一點,則更加令他沒有料到,就是洛元清的一身實力已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怎會如此之強?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雙方可謂相距咫尺,以此人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他而今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是斷然不可能也不敢翻出什麼浪花出來的。

形勢可謂一瞬間發生了逆轉。

怎麼辦?

若今日事情給辦砸了,他回去後又該如何交差?

一想到這後果,葛有禮內心一陣顫慄、冰寒,冷汗又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萬幸的是,臨行前郡守大人曾特意有過叮囑和交代,否則的話只怕現而今他還真的無法應對,必定鎩羽而歸。

“看來還是郡守大人高明有遠見啊!”

思及此處,葛有禮強行按捺住心中恐慌,極力控制好情緒,尷尬訕笑道:“咳、咳…”

“洛堡主完全誤會了,葛某怎麼會又怎麼敢欺瞞郡守大人,這枚赤血令千真萬確乃是田家所有,怎麼可能是葛某私盜而來,這玩笑開得實在是有點大,葛某可是萬萬不敢承受。”

“不過,咳、咳…,郡守府向來秉持公道,葛某此次只是代表郡守府前來斡旋貴堡與田家之間的糾葛,洛堡主若覺得委屈,葛某倒是有一提議,倒是對雙方都有一個交代。”

穩住心神後,葛有禮倒也恢復了些許鎮定,下意識下又習慣性的拂了拂頜下長鬚,硬是強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哦?既是如此,洛某倒想聽聽師爺有什麼好提議。”

葛有禮沒敢撕破臉皮,洛元清自也不好當場翻臉,能逼得對方不再拿赤血令來說事,這就說明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且看他接下來如何說。”洛元清心道。

暫時收斂了殺機,洛元清神色古井不波,唯眼神冷冷看著這個傲慢師爺,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洛堡主居於這古山鎮已有兩年之久,仁青郡的困獸囚鬥,想必亦有所耳聞,所以與其雙方僵持不下,倒不如考慮用此種方式來一決寒玄鐵礦之歸屬,這樣豈非乾脆了斷!”

“若是兩位接受此提議,葛某在此可以郡守府名義擔保,無論困獸囚鬥結果如何,田家日後都絕不能針對清烽堡再動用這枚赤血令。”

這最後一言可謂言之鑿鑿,葛有禮話音才剛剛落下,剎那間便引得清烽堡一方眾人心中轟然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