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嶽渾身上下忍不住地哆嗦,心中慌亂無比。

“沒什麼情況,安靜看著就是了。”

沈長安眯起了雙眼,老頭子神出鬼沒,又沒有樣貌,確實是個棘手人物。倘若是在城裡面,沈長安斷然不敢和這樣的人接觸,鬼知道他會從什麼角度之中殺出來。

而現在的話,他還有一個辦法。

看不到面容,但是卻仍然能夠嗅得到氣味。那老頭尚未能夠達到真正的六根清淨,斷絕自己與世上一切聯絡,這就給了沈長安可乘之機。

他悄然開啟了鼻神,將這氣味捕獲到自己的鼻息之中,確認自己記住了這股子味道過後,沈長安的腦海之中已經構建出瞭如何針對這些人的方案。雖然是自己可能是有些被害妄想,但這個時候,有殺錯勿放過,警惕一些多半沒有什麼壞處。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得那個老頭子伸手抓了一把不知道什麼香料,忽而飛灑在房屋之中。

沈長安立刻屏氣凝神,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不敢再呼吸什麼。

一旁的劉安嶽也是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立刻站起身來就想要逃走,好在沈長安反應及時,給他壓了下來。

“別動,你現在衝出去,反而最容易死。”

聽到這句話,劉安嶽這才冷靜下來,坐回到了沈長安的身邊。

“沈爺,這,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劉安嶽不安地詢問道。

沈長安微微眯起眼睛,小聲地說道:“先等一會兒,這夥人和我們不認識,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衝突。我估摸著,有人在追他們。”

劉安嶽定了定心,然後縮到了沈長安的身後,小聲地說道:“沈爺,我這點本事,只怕是派不上用場,一會兒您多關照。”

沈長安搖了搖頭,嘆氣道:“放心吧,你不要亂走,我護住你一個人,還是有些把握的。”

劉安嶽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正想要和沈長安再客套一下,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前忽而傳來了一陣勁風,剎那間風力激增,猛然將僅剩一扇門捲起,驟然朝著那老頭子飛了過來!

沈長安的心裡面微微一怔,這股狂風來得毫無徵兆,分明是有人用了術法神通導致。

那老頭子也絲毫不客氣,立刻站起身來,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了一刀來,猛然一下劈斬,一道刀光橫切而過,將那扇門給直接斬斷開來!

沈長安的目光一凝,這刀法,刀氣,顯然也是一名以武入道的高手!

只不過,此人不僅僅是以武入道,同時他還兼修了一些道法神通,比如他那張看清不的面容,便是一種邪異的手法。

不知道是否是這個原因,他的修為並不顯得精純,反而有些駁雜。若論及實力的話,只怕是不如王缺這樣專一的武者。

但若是論及殺人的手段,王缺卻未必能夠擋住這個老者的突然襲擊。

眼看著這麼一扇門飛來,其他的幾個面具人也沒了吃飯的興致,紛紛站起身來,手中同時拔出武器,站在了老者的身後,嚴陣以待。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而走進來了“一個人”。

沈長安說不好這傢伙是不是人,也說不好他是不是一個。

這個人全身上下烏黑一片,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帶著一頂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字的官帽,而他的背面,卻是一片純白,又有另外一副面容,乃是個笑容滿面,面色慘白,口吐長舌的男子。其頭頂的帽子到了這邊也變成了白色,上面寫著“一見生財”四個字。

沈長安自然是認得出這一身的打扮,分明是七爺謝必安和八爺範無咎,也就是大家常說的黑白無常。

這人身上同時出現兩名鬼差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府裡面走出來的鬼類,一身的陰邪氣息極為濃厚,光是靠近此人,便感覺氣溫驟降,讓人忍不住發抖哆嗦。

沈長安一身法力護體,倒是無恙。但是劉安嶽現在是被嚇破了膽,渾身抖若篩糠,已經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沈長安不去理會劉安嶽,看著眼前的黑白無常,想要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