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飛針手段無功而返,見得沈長安撲來,立刻就要改換身形,和沈長安拉開距離。

他一手的功夫都是在於暗器之上,如果直接和沈長安硬碰硬,一招他就要慘死。

忠義堂既然打聽出沈長安便是凌霄道長,自然也是知道這位凌霄道長的手段。和凌霄道長交手的人,幾乎是沒有全屍的,要麼被抽成兩段,要麼被直接抽碎開來,身體強一些的,那身上也得落下個巨大的窟窿。

老頭本來想著沈長安這等勢大力沉的好手,對上他這種暗器手法高明的人,定然是無計可施。

卻不曾想,沈長安不僅僅是勢大力沉這麼簡單,他的力道運用在奔行之上,每一次都宛如出膛炮彈,老頭不躲那就是個死!

不過沈長安奔行的速度太快,反而是失去了靈巧,老頭還能夠仗著自己的身法躲閃過去,否則的話,早就已經死了。

可若是這樣繼續下去,他死掉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沈長安的辟穀能力可是無時無刻都在發揮著作用,他就這樣打一整天,他都不會感到太過於疲勞。而這老頭本來就已經年歲頗高,一身的氣血早就是衰敗,和沈長安再轉悠個五分鐘,他就得耗空精力。

等到時候,沈長安一棍子下去,他這把老骨頭直接能四分五裂。

沈長安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現在卻是顯得不緊不慢了起來,宛如貓抓老鼠一般,老頭的速度慢下來他便直接衝去,逼得對方不得不一直快速奔逃,消耗程度加大,再有一分鐘不到,沈長安就可以直接抽死他。

兩個人這一追一逃之間,忽而聽得一聲尖銳的哨聲傳來,沈長安聞聲微微一怔,隨後腳步一頓,一根利箭便從他的身前直接射了出去。

“還有幫手?”沈長安眉頭微微一挑。

老頭也是略感疑惑,他記得就他一個人從忠義堂出來,應當是沒有什麼幫手才對。不過有人幫忙也好,他本來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現在有人來幫忙,他起碼能夠撿一條性命。

然而,這一看到來人,老頭的頓時如喪考妣,臉色大變,驚呼道:“小……少爺,你怎麼跟著來了?”

沈長安定睛看去,卻見得來人一身幹練的打扮,身著短衫,穿著打扮宛如一個帥氣的男子。只可惜,沈長安之前和高瘦老頭交手的時候,便悄悄用了仲龍玉符確認是否有伏兵,此刻也未曾關閉,一嗅便嗅出女人的香氣,知道這人是個女子。

“我若是不來的話,怎麼知道你在幹這麼丟臉的事情?”

那女扮男裝的年輕小姐漫步走來,隨後朝著沈長安行了一禮,“凌霄道長,手下人不懂規矩,給你添麻煩了。”

沈長安眉頭挑了挑,輕聲說道:“不懂規矩?不知道這見面就先射上一箭,是不是你忠義堂的規矩?”

那人顯然是一怔,隨後笑著解釋道:“我適才用的乃是鳴鏑,聲音尖銳,道長應該早就聽到了,根本傷不得道長。縱然是道長過於專注,沒有聽見,那鳴鏑上也無鋒矢,傷不得道長。”

沈長安這才瞥了那地上的箭矢一眼,果然如她所言,那箭矢是禿的,並不鋒銳,哪怕是打到普通人的身上,也只會是讓對方略微一疼而已。

“原來忠義堂之中,也還是有著能夠講道理之人的。行了,看在這位小姐的面上,我便放過他一馬。”

沈長安擺了擺手,他雖然殺性極大,但卻不是嗜殺之人,只要不引動他的殺心,他也不太想亂殺人。

“稍等一下,凌霄道長,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那人見得沈長安識破了自己的偽裝,先是尷尬了一下,但隨後卻很快調整了過來,立刻開口攔下了沈長安。

“恩?”沈長安挑了挑眉,“不知道這位小姐還有什麼事情?”

“我聽聞道長是想要前去方城,在下可以在這方面上相助一二,不過煩請道長前去的時候,也將我一併帶上。”

沈長安頓覺奇怪,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你若是想去的話,自己一個人去不就行了?何必要跟著我去?”

那少女輕哼了一聲,說道:“這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凌霄道長只需回答我同意不同意便是了。不過,我要先說好,若是道長不同意的話,整個臨安城,都不會有任何一家商家帶你前去方城。”

沈長安卻是輕笑道:“你們忠義堂的人做事當真是霸道慣了,好啊,我今日便去忠義堂看一看,到底是什麼讓你們這些人依仗著如此橫行霸道。”

沈長安起身便要朝著忠義堂奔去,他倒不是莽撞,而是此前畫過幾道威力巨大的符篆,因而信心十足。而忠義堂這般行事,也隱約有些讓沈長安感到不爽。

打著忠義的旗號,做的這些事情卻是蠅營狗苟,上不得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