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然法則

老龍王悠然道：“我那龍兒與鴻鈞的戰鬥雖然以大勝結尾，名義上說是接管鴻鈞的無間大道，成了天上地下唯一的主人，可最終卻也真正落入鴻鈞早就設計好的圈套之中，被鴻鈞當成棋子擺佈千年，鴻鈞之名，也是在那千年的輪迴後越發讓各路神仙聞風喪膽，懼怕莫名……”

“什麼意思？您是說您的兒子打贏了鴻鈞，卻輸了腦子？”

我對這迷一樣的結局表示很不滿意，若然只是武力上讓鴻鈞座下吃癟，我以為小龍王改變天道的做法從一開始或許就註定是個錯誤。

天道之下，諸神以思想囚禁眾人的靈魂，卻不只以蠻力統領任何一個部族。

小龍王若不能在思想上正面擊潰鴻鈞的天下生存之道，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短暫的慾望之談，如王朝破滅般起起落落，王朝雖然建立，其核心卻永遠只屬於鴻鈞一人而已。

老龍王苦笑說：“只能說鴻鈞將棋局佈置得太完美了，我在星界遨遊數萬光年不能得知的道理，鴻鈞幾乎可以在一秒之間就能領悟並將它運用在天道棋局之上，龍王一族小瞧了鴻鈞的強大，以為斬殺鴻鈞就可以奪取天下大道，卻不知鴻鈞將自己墜下天道都算在棋局之中，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人能破了鴻鈞的天道之局，就是外面待在您身旁的那位，也不行……”

老龍王眼睛中金光閃爍，望著天空的方向，神色莫名。

“我身旁的那位？”我一時間沒聽明白老龍王說的身旁具體是何含義。

卓文山？抑或是單勝魁？

這兩位的天資絕對算得上是人間雙絕，實力雄厚實為一方巨擘，但與上古大神鴻鈞相比，其火候終究差了不少檔次，幾乎連進入鴻鈞棋盤的資格都不具備。

可在某一瞬間，我才明白老龍王口中所說實則另有其人。

我心有所悟道：“您說的莫非是在船艙裡面的機器人，佩姬？”

“正是！”老龍王望向天空中的金色眼瞳光華流轉，偶有波動傾溢幾乎讓龍王身前的空間都震碎開來。

老龍王斬釘截鐵的回答和舉動把我嚇得腦袋都往後縮了半寸。

據老龍王的言語推測，佩姬幾乎具備和鴻鈞對弈論天道的資本。

如此強勁的智慧系統，嚴格意義上講，真的還算是人類智慧系統的範疇嗎？

而且老龍王眼睛裡面流轉的金色光芒應該是龍族某種隔空對波或是空間觀察的特殊本領，老龍王本尊乃是龍族始祖，即使身在水底被困千年，其能力也在聖人級別沒跑了，佩姬能和老龍王對波，那她又屬於什麼級別的遠古大神？

種種疑惑堆在我的面前，讓我幾乎失去了正常的思維邏輯。

況且佩姬本身不過是人類開發而出的產物，沒有生命特徵，更不具備靈魂和思想，假如說佩姬真正具備了坐在天道棋局上和鴻鈞對弈的資格，那製造佩姬的人，又是否應該凌駕鴻鈞之上呢？

智慧系統的產物若能抵抗天道，當真是讓我們這些做神仙的感到汗顏。

半晌後，老龍王的黃金龍瞳漸漸熄滅下去，留存於眼中的驚歎之情幾乎凝出實質。

我懷著巨大的好奇疑問道：“那位……難道已經進化成了神仙？”

老龍王則神秘兮兮的簡單回答說：“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給以時間，或許能對鴻鈞產生些許威脅……呵呵……當真是後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我暗暗記下老龍王對佩姬的驚世點評，想著以後再見佩姬或許應該對這位高人表示應有的尊敬。

畢竟當初那個喊著讓地球上所有人陪葬的恐怖主義者或許並不足以讓每個人去愛戴，但一個可以單挑天道的人，絕對值得我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

老龍王將佩姬這茬放下後，平靜對我說道：“言歸正傳，回到當初那場驚天之戰上，我兒僥倖勝了鴻鈞，其實不過是因為鴻鈞故意沒有使出全力對抗承欽。雖然放水的代價是他八位親傳弟子隕落黃泉，但鴻鈞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他從一開始就明白我族強橫，鳳凰，麒麟，龜，貔貅四大族之間互不服氣，外加其他各族強勢而起，大能力者層出不窮，鴻鈞想要坐穩他天道之主的位子需要面臨各種挑戰，稍不小心同樣面臨各大強者群起攻之並且隕落的結局。所以天地進入正軌之前，鴻鈞委派女媧撒下的四顆龍族靈石壯大我龍族的同時，更是給我龍族毀滅深埋禍根……”

“奸細對嗎？”我插話道。

“不是奸細，卻比奸細更復雜百倍！”老龍王嘆氣說：“新誕生的五位龍王真正具有我龍族的血脈，我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最親切的種族親情，五大龍王也從沒一刻背叛過龍族，甚至比我這位始祖都要更加熱愛自己這個溫暖而正義的族群。一切錯誤的源頭，終究不過是天上那位至高神明的籌謀和計劃……”

我靜靜聆聽著老龍王的故事，心裡竟莫名的感覺揪心和悸動。

天下大道，對於高高在上的神明來說或許早脫離了最純粹的親情和道義。

只有熱血的凡人以及如我一般的愚鈍神仙才會因為感情之事去拋頭顱灑熱血。

在那些神明眼裡，卻連顆棋子的分量都配置不上。

老龍王繼續緩緩向我解釋道：“鴻鈞最初時故意以一種畸形的道義壓迫世間生靈，企圖讓這些生靈生出反抗的心理，以更好適應一種叫做“優勝劣汰”的艱苦環境和生活！事實上萬千生靈也沒有辜負鴻鈞的期望，個個因為激烈的生存環境和同伴或其他種族展開殊死較量的拼搏，以求獲得更廣闊的生存空間，而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五位龍族之王最是反抗強烈，因為他們的矛頭，直指天道之主，他們妄想擊落天道，再造一個太平盛世。”

“五大龍王不受鴻鈞壓迫，卻因為對自身強橫力量的過分自信想要重建天道，他們研習出一種奇怪的修行之法，不惜自毀經脈將一身力量全部灌注在承欽身上，承欽因力量暴增自然具備了和鴻鈞抗衡的資本，一舉斬落鴻鈞天道，隨後便開啟了他重整天道的序幕，千年裡承欽為創造出一個美好的世道，從不強用“優勝劣汰”去束縛人心，只用簡單純粹的天下大同理念救助著每一個弱小的種族……

“可惜那時魔族林立，諸多野心之輩利用承欽的純潔表面上和我龍族稱兄道弟，背地裡卻蠅營狗苟，重新解釋天道的含義，肆意屠戮無辜弱小。承欽忍無可忍之下，殺光了紛紛四起的混世魔王，更是幫助鴻鈞趟平了天下不平之路，可這些野心之輩哪裡是殺得盡的，到最後聖人難出，天下之輩皆落凡塵，可憐的人族在夢裡都看不到半點活下去的希望，待到承欽漸漸明白可以用天下道義束縛人心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鴻鈞這時才站出來，以伸張正義之名，真正開始清理這世間上最強大的異族，斬草除根之心，幾乎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