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白收拾好糕點,又裝在荷包裡掛在腰上,接著便侍候江綰重新塗上了口脂。

沒過多久,迎親的隊伍來了,外面熱熱鬧鬧。

江綰沒法去看熱鬧,便讓屋裡的人都去玩,正好也吃喜宴。

能一早來江綰屋裡陪她的人,自然都是關係親密的那幾位,如鄭夫人她們,同樣的,這幾人身份也高,不可能一直在她的小院裡。

去到前院吃席,她們也能給江綰撐場面,省得別人以為江家落魄,請不來幾個有身份地位的人。

江綰在她的房間等了沒一會兒,小院裡就熱鬧了起來,她聽到江有彥和江有斌‘為難’陸謹川的聲音。

雖然陸謹川不像江有彥,正經的參加了科考,但是四書五經一個都沒有落下。

況且江有彥也不是真的想搞砸這婚事,就是走一個流程而已,不管是江有彥出的對子又或者是問題,陸謹川都很輕易的答了出來。

他的身後,甚至跟了一群‘兄弟’,全是當初在軍營裡認識的軍爺,江綰也基本上都認識。

熱熱鬧鬧的聲音傳到屋裡,江綰忍不住笑了起來。

喜娘在旁著急地說:“快把喜帕蓋好,新郎倌來了,可不能現在就讓他瞧見了。”

江綰由著她們,坐在床邊等著。

沒一會兒,一雙黑色鑲著金絲線的男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下。

由於蓋了喜帕,她只能看到對方的腳,以及鞋面上方那一抹紅色的衣襬,與她的喜服顏色一致。

清楚來人是誰,江綰的嘴角忍不住悄悄的揚了起來。

“夫人,我來接你回家。”

江綰:“……”

她愣了愣,一時不知說什麼,竟然生生冒出點害羞的情緒,臉蛋一下就紅了。

明明這個男人的聲音她聽過千百遍了,更低沉沙啞的聲音,她都聽過了,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嗯。”

江綰輕輕的聲音,帶了幾分羞澀。

就像江綰瞭解陸謹川一樣,陸謹川也瞭解江綰。

聽到她害羞的小聲音,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些許。

兩人間的氣氛正好。

隨後在喜娘的指引下,兩人一起拜別女方的父母。

臨出門前,喜娘小聲提醒江綰。

“夫人,你這裡要哭一下。”

江綰:“……”

太幸福,哭不出來,怎麼辦?

她哭不出來,方氏拉著她卻哭了起來。

方氏原本就是一個弱女子,這種分離的場合,她最受不住,嫁出去的又是她最疼的二女兒,喜娘說一聲,她便真情實感的哭了起來。

江綰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哭嫁風俗。

反正她覺得意頭就不好,她不像這時代的女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嫁了人,也還是她,用不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