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人多,即使江綰對這個姨奶奶的身份有些好奇,但也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問什麼。

感受著蘇老夫人給她梳髮,唱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時,江綰忍不住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小手無意識的放在肚子上輕輕的摸了摸。

最後迷迷糊糊的情況下,江綰手裡被塞了一個蘋果,她下意識地說:“我不吃,剛塗了口脂,免得吃掉了。”

“呵呵!”

“哈哈哈!”

屋裡一群女人善意的笑了起來。

江綰頭一次這麼正經的嫁人,完全不知道手裡塞一個蘋果的用意,但再傻也知道說錯了話,而問題就在這個蘋果上面。

蘇老夫人笑容慈愛地說:“傻孩子,這個蘋果可不是給你吃的,這個蘋果給你拿著,意為平平安安的意思。”

江綰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

他們村裡不興這個,畢竟飯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蘋果這樣高階的水果可以吃。

至於修真界,就更不在乎這些世俗的規則了,好些人結為道侶,也只是向世人通知一聲,婚宴都不擺。

“怪我,忘了和你說。”

這些是徐姑姑準備的,但方氏跟著忙進忙去,也知道這邊的講究,倒是忘了告訴江綰一聲,這才害江綰鬧了笑話。

方氏覺得愧疚,江綰卻不在乎這些小事。

成親本來就是件高興的事情,這種小笑料在江綰看來,無傷大雅,反而將氣氛烘托得更好了。

過了一會兒,月白端了一碗麵過來。

“夫人,今日只怕要等到行完禮後,才能再進食,先吃些東西吧!”

在場其他有經驗的夫人都趁機教導。

“可不是嗎?我記得我那會出嫁的時候,一天下來又餓又累,我家那死人還不是一個體貼的,到了新房也不吩咐下人端點好吃的送來,我一個新嫁娘也不好意思急著讓丫鬟去廚房,生生挺了一天,餓得頭暈眼花,恨不得將桌子啃了。”

“嗐,誰說不是呢!好在我娘那會讓丫鬟在荷包裡裝了點小零嘴,不然我的情況也和你一樣。”

幾個夫人,東一句西一句。

方氏在旁邊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

她小聲問徐姑姑,“我們還沒給綰綰準備小零嘴,這可怎麼辦?”

徐姑姑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夫人不用擔憂,這種小事,月白會做好的。”

方氏朝月白看去,果然看到她腰上掛著一個鼓鼓的荷包,想來裡面塞了不少小零嘴。

“口脂會吃花。”江綰盯著面沒動。

月白小聲回答,“花了可以再塗,這會吉時還沒到,迎親的隊伍還沒有來,不打緊的。”

“行吧!”

江綰也有點餓了,一早醒了,就被人拉起來梳妝打扮,只到這會兒才收拾好,也有時間進口食。

江綰吃得很小心,就怕花了妝。

陸謹川為了看她新婚夜穿著一身嫁衣的模樣,在她試穿的時候忍著沒看,她自然也要給他一個美美的新娘子。

一碗麵見了底,月白又解下身上的荷包,荷包裡墊了一層油紙,開啟裡面都是小小一個的糕點。

這個糕點做得比平時要小巧許多,一口一個剛剛好,又不會花了口脂。

江綰嚐了一個便搖了搖頭,沒再去拿。

再吃下去,她的小腹就要鼓起來了,穿上嫁衣便不那麼好看了。

“夠了,你先收著,等下午再拿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