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寡人看到了,何無忌狡詐,是朕輕敵了。”

崔浩蹙眉,他拱手建言道:“陛下,今日敗局已定,為了魏國多儲存一些勇士吧!”

“撤!”最終,拓跋燾將所有的怒火、悲憤、屈辱還有不甘全都化為了一個字,撤退是他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依照前翻張輔的建議,寧軍三軍盡出死死咬住魏軍尾巴,一直向北追擊了三十里直到黃河邊。

天寒地凍,黃河之上的河水早已停止了流動,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冰封,魏軍未做絲毫的猶豫便策馬狂奔了過去!

即便逃跑的途中有不少魏兵因為馬蹄打滑跌落馬下被自己人踩成了肉醬,但大部分魏軍還是成功渡過了黃河到了北岸。

顯然,魏軍早就知道黃河結冰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衝了過去。

寧軍沒有輕易放棄戰果,劉裕、沈沖和何無忌三人率軍繼續北追,氣得拓跋燾邊跑邊罵。

“寧軍怎麼回事?他們的戰馬不是四個蹄子嗎,他們的人馬不會疲憊嗎?”

“該死的寧軍,快撤!”

……

寧軍即便用盡了氣力,還是沒能追到拓跋燾,魏軍依仗對地形的熟悉還是甩開了寧軍,但寧軍也不能說沒有收穫,追擊途中的斬獲也是非常豐厚的。

魏國經此一戰元氣大傷,加上盛樂之戰,魏軍前後折損的人馬不下於六七萬,這不是傷筋動骨,已經是初級魏國的根本了!

魏國傾國之軍滿打滿算不過三十萬,除了魏王拓跋燾親自率領的十萬精銳,其餘二十萬要不是分部把守各個要塞城池便是兵力集中在各個部落手中,根本不可能完全集中起來應付寧軍。拓跋燾能夠指揮排程的不過十幾萬人馬,這兩戰過後他的威信大跌,人馬又損失慘重,再也無力南下與寧國爭雄了!

與倉皇北遁的魏軍不同,寧軍大營此刻充滿了勝利的氣氛,全軍上下烹牛宰羊,以慶祝此番大勝。

徐宗文在盛樂城中大宴將校,凡是參與此戰的大小將校都在被邀之列。

“諸位,為了勝利,飲了這一杯!”

徐宗文褪去沉重的甲冑,換上暗龍紋玄色長衫常服,外罩黑虎皮大裳,頭戴一頂青玉冠,腰繫沉香袋,手中捏著銅爵。

“敬陛下!”將校們舉著酒爵,起身面朝徐宗文長揖到底。

“既然是慶功宴,都不必再拘禮了。”

“諾!”

徐宗文雖說了不必在意禮節,但將校們還是心中有數的,雖沒有之前那般拘謹但還是遵守著君臣禮儀,不敢逾越。

徐宗文的視線鎖定了一個人:“何無忌,此次大戰你身負重傷還能大敗魏軍生擒拓跋健,射殺拓跋範,當為首功。今日當著諸臣朕即兌現有功者不吝封賞的諾言,封你為武安侯,望你再為國家建功。”

“臣叩謝陛下聖恩!”何無忌又驚又喜,他當即走出席位跪伏在地行禮謝恩。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昔年老將李廣與匈奴打了一輩子仗都不能封侯,眾將一聽何無忌一戰得以封侯,一個個士氣高漲,巴不得現在就提起戰刀上馬繼續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