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扎克歇斯底里地叫著,死亡對他來說,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解脫了。

落在了這個王一凡的手裡,真是生不如死啊……

“你想死,可沒那麼簡單……”王一凡冷著臉繼續問:“我再重複一遍,告訴我,那個女人和孩子到底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扎克拼命搖著頭,髮梢上的汗水四處飛濺,一張煞白如紙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表情了。

“看起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王一凡怒道。

他按緊扎克的手,用力將他食指上的指甲蓋也拔了下來。

一陣哀嚎之下,扎克的身子無力抖動了兩下,頭一歪,猛地昏了過去。

昏迷,是人類擺脫痛苦的一種逃避方式,不過這對於想要從扎克嘴裡挖出答案的王一凡來說,並不是問題。

他伸手從車庫裡拎起桶水,帶著冰渣子的水面上微微起了陣漣漪。

拎著水桶上前,王一凡的胳膊用力一振,將這桶冰水連頭帶腳地澆到了扎克的身上。

“嘩啦”一聲,被淋得如同只落湯雞般的扎克在夢魘中醒來,溼漉漉的臉上全是恐懼和張惶。

“別,別,別再折磨我了!”他拼命搖著頭,大聲哀求起來。

“那你就老老實實給我說,悠悠和那個孩子在哪裡!”王一凡用力揪著他僅剩的半隻耳,怒吼道。

“她們,她們在曼城外的貝爾河上,就在我的遊艇裡面。她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我向你發誓!求你了,饒了我吧……”扎克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坍塌,大張著嘴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王一凡仔細的聽著,臉上終於重新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現在已經全都告訴你了,請放我走,求你了!”扎克臉上的哀求表情可憐無比,此刻的他早就沒了叱吒風雲的黑幫大佬霸氣,竟如只喪家之犬般大聲求饒了起來。

“你要是早點這麼老實,不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麼?”王一凡微笑道,不過他的話鋒一轉,跟著挪揄道:“可是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我們華夏人最講究報應和天理迴圈,恐怕不能讓你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逃過一劫……”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此時的扎克卻早已是淚流滿面。

過去他為非作歹時,從來不把被害者的痛苦和掙扎放在眼裡。此刻,他終於也體會到被人折磨和擺佈的痛苦和恐懼來。

“這樣吧,一切聽天由命!”王一凡伸手從懷中取出個手雷,拔掉銷子塞到了扎克的口中:“這玩意,你懂的。雖然銷子被我拔了,但只要不落到地上,你的小命就還在,但要是你咬得不牢的話……”

王一凡攤開雙手,裝模作樣擺出個爆炸的姿勢,調笑道:“那就一切都玩完了。我是公平的,一個人的命運,應該由他自己來掌握。你的命,現在就在你自己的嘴上!odluck!”

他擺了擺手,扭頭出了車庫上了車,開出兩百米後停了車,看了看手錶,默默數了兩分鐘後,只聽身後“轟”的一聲巨響,那個車庫已經陷入了一團火海之中,爆炸的碎片落到方圓百米內到處都是,沖天的火光,將郊外的夜空染得一片通紅。

“人的極限咬合時間是兩分鐘,你也算是超越極限了。不過,善惡到頭終有報……”王一凡暗自想了一下,輕輕吹著口哨發動汽車,向著比爾河的方向開去。

道路旁不斷有打著暴閃的警車、消防車高速經過,看來這個夜晚,曼城的公務員們又要緊張地忙活一番了。

王一凡的臉上慢慢嚴肅了起來,奧迪車在他的掌控之下動力全開,如同只金屬怪獸般,在路上沒命地狂奔著。

換作平時,這輛高速行駛的奧迪車,一定會引起曼城警方的高度注意。

但今晚先是阿巴尼亞酒吧的槍戰大案,後是農場的爆炸案,英倫的警察早已忙得焦頭爛額,到現在還沒鬧清楚究竟是黑吃黑的幫派火併,還是其他什麼狀況。

如果此刻能有個什麼007出來救駕就好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這個銀幕上的大英雄,註定只是英倫人的一個夢而已。

奧迪車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比爾河的中心地帶。

這條流經曼城市中心的內陸河流,在中心地帶卻是寬闊無比,足有四、五十米寬的河面上水流平緩,河中心停著艘雙層大遊艇,上面燈火通明,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端著槍,在遊艇裡面走來走去。

將車子慢慢停到了岸邊,王一凡閃身下了車,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艘遊艇就停在河流的正中,應該是還沒得到什麼指令撤離吧。

這也難怪,發號施令的頭目扎克早就給炸成了一團碎片。

但看槍手們警惕的神情和動作,應該是已經知道酒吧被襲的訊息了。

貿然硬攻可能會傷到悠悠和孩子的性命,用手試了試比爾河冰冷的河水,王一凡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現在只有從河裡潛游過去,偷偷摸上船,想辦法無聲無息地幹掉船上的槍手,救出母女輛,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為了悠悠和孩子,他別無選擇。將手槍用力插到了腰間,脫下外套和皮鞋,向著河裡慢慢走去,

王一凡輕輕地潛入水中,無聲無息地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如同只矯捷靈活的梭魚一樣,從水下向著遊艇的方向用力游去。

……